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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大廳佈置得華麗至極。新郎、新娘都在國外,婚禮非常的西化。正中是個巨大、金碧輝煌的舞池,新郎與新娘要在這裡跳第一支舞。圍繞著舞池,白色的圓桌上都擺有插著白花的花飾,從天花板落下來的白紗彷彿一條條珍珠項鍊。在臺子上,身著燕尾服的樂隊正在檢查樂器。兩位蛋糕店的店員站在椅子上,替八尺高的蛋糕插上最後幾株糖衣製成的玫瑰。到處都有花朵的香味,到處都是人。

諸航偷笑了,佈置這一切得多長時間,計劃單得寫幾頁,她和首長逃掉了這個痛苦的過程。

每個賓客的位置都是預先安排好的,名單的禮帖就擱在桌上。諸航一張張找著。

“小姐,你需要幫助麼?”侍者看她東張西望的,忙跑過來。已有其他賓客看向諸航了,低聲發問這是誰呀?

“不需要,我會替她領位。”一個低沉的男聲插了進來,用英文。跟著,諸航的腰間多了隻手臂。

“別動,親愛的。目標已出現,向左轉,九點鐘的方向。”帶有古龍香水的溫熱氣息朝諸航的頸間拂來,諸航怕癢的把頭往後仰去,“別鬧了,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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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三)

西蒙碧藍的眼眸定住,眼角徐徐上挑:“親愛的,你一點都沒變,還是和從前一樣沒趣。”

“你怎會在這?”諸航不著痕跡地把西蒙擱在腰間的手挪開,與他保持安全的距離。西蒙是美國籍,卻是一幅典型的歐洲貴族樣,金髮碧眼,迷人的微笑,風度翩翩的舉止。誰知道這幅皮囊下包裹的是顆“腐爛”的心。他的夢想是有一座全世界最大的酒莊,釀出最醇的美酒,和各國的美女縱情狂歡。諸航和他共事幾個月,由於年紀相當,比其他人稍微熟稔些。但諸航有點嫌棄他輕浮,也許是東西方文化不同,西方人肢體語言豐富,東方人內斂含蓄。工作完畢,他什麼邀約,諸航一律拒絕,哪怕是去健身。諸航與他的金錢觀也有差別。西蒙是完全的利益主義者,一切用錢說話。

西蒙反問道:“你怎麼也在這?”

“我來參加婚禮。”

“我也是。”

諸航吃驚了,她記得西蒙從沒來過中國,才會追著她打聽神秘的東方有多神秘。“你是哪邊的客人?”

西蒙碧藍的雙眸泛出瀲灩的光澤,“哦,我是女方二姨媽的三姑姑的四舅舅的五表弟的朋友。”

“你挺入鄉隨俗呀!”諸航噗哧笑出聲。

“那當然,我一向隨和。”西蒙自戀地挑挑眉梢,“老實交待,我是看見你才進來的,反正沒人查問,我蹭一頓,別出賣我。”

“那你是來中國旅遊的?”諸航察覺很多人都在看著他們,忙拉著西蒙到角落坐下。那裡有一張附加的餐桌,以防客人多出來才設的,沒有名單,也很隱蔽。

西蒙攤開雙手,委屈道:“算是吧,也想過來看你。你離開莫斯科時,都沒和我打招呼。”

“任務緊急,來不及!那你在維和小組的任務也結束了?”

“徹底結束,我和美國政府說了再見。現在我是自由人,想在哪就在哪。”

諸航才不信他的話,必然是哪家出的價高於美國政府,打動了他。她皺皺鼻子,“準備在中國呆多久?”

“聽你安排。”

“呃?”

“不是講中國人好客麼,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這個洋鬼子,功課還真做得不錯。諸航爽朗地說:“那我明天帶你四處轉轉,後面我就沒空了。”

西蒙點頭,豎起手指,“OK!你的少將呢?”

“他今晚有事。”

西蒙遺憾地聳聳肩,“挺想和他打聲招呼的。。。。。。啊,”他的眼睛陡地晶亮,“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