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口婆心地叮囑:“豬,你真的該收斂收斂,這樣子真不對。”
小艾附和地把頭點得像小雞吃米。
諸航受不了地昂著頭:“澀果子,你少拿探照燈照別人,老實交代,最近對誰下手了?”
寧檬緊張得聲音都在發抖:“你聽……誰說什麼了?”
“猜的!”
寧檬緩緩吐出一口氣,突然又覺得胸悶,豬也許不知她和顧晨約會的事,成功必然是知道的。還在意他什麼呢,難道指望他腰佩長劍、騎著白馬,和顧晨來一場決鬥,將自己奪回去。
和顧晨的約會,寧檬是矛盾的。
那個晚上,顧晨到公司接她。他的車停在離公司五十米的地方,這樣,可以避開同事們八卦的目光。她欣慰他的體貼,確實,她的心裡暫時不想太多人看見她和顧晨在一起。
顧晨一身乾淨寬鬆的休閒裝,襯衫雪白,頭髮梳得一絲不亂,眼睛含著笑意,整個人隨和從容。只是他的個子不夠高,她穿了高跟鞋,差不多和他平肩。天天泡在放射科的人,不經風不經雨,不懂面板怎會那樣黑。
寧檬咬了咬唇,口中像嚼了黃連,她這是拿他和誰比較?
像所有小資約會一樣,他們點了紅酒。從端酒和喝酒的姿勢來看,顧晨是個有情調的人。他熟練地使用著刀叉,吃相斯文但不做作。
吃飯時,顧晨聊自己的工作和個人興趣,也聊正在熱映的電影、暢銷書和聽來的奇聞異事。寧檬仔細地觀察,顧晨修養極好,舉止得體,不說曖昧令人臉紅的話,說話時專注地看著她,面帶微笑,每一秒都讓她覺得自己被尊重、被珍視。這和成功在一起時是兩種感覺,成功風趣又讓女伴臉上非常有光,可她分辨不出那是一種紳士風度還是她獨享的權利。
寧檬換工作的事已經在進行中,上甜點時,隨意講了一句。
“現在工作環境不舒心?”顧晨問道。
“還行。”她擠出一絲勉強的笑意。
“如果是工作環境或者是薪水方面,可以嘗試著婉轉地和主管溝通。溝通不成功,先辭職,休息一陣子,給自己一個新的定位。你目前的工作和你學的專業是兩個領域,想找一份稱心的工作,要等待機遇。一直換工作,會心累。”
她愣愣地,這些話讓她莫名地鼻子發酸。為什麼說的人是他?
“真有情況?”小艾狠狠地拍了下寧檬的肩膀,把寧檬從沉思中驚醒。
顧晨讓她溫暖、寧靜,卻不會心如小鹿亂撞。這算什麼情況呢,寧檬也說不清。
“現在想想,在北航的那四年,大概是一生中最美的時光。”無憂無慮,單純的喜歡,不含雜質,心是窄的,不會想很多。
“哈,說到北航,你猜我這次在外面遇見誰了?”小艾興奮地拍了下手。
“誰?”
“送你望遠鏡的小教官,他轉業了,在機場工作,交了個空姐女友,比你漂亮,比你有氣質。”小艾不遺餘力地擠兌著寧檬。
寧檬不生氣:“他送我望遠鏡,我卻用它來看周師兄……”寧檬戛然噤聲,內疚地看向諸航。
諸航看著她,咪咪笑,手中的一瓶啤酒已經見底。今天的啤酒不像平時喝著澀澀的,細品有點甘甜,諸航又拿了一瓶,給自己倒上。
小艾和寧檬面面相覷,下一刻,兩人互相指著對方的鼻子:“你送豬回家。”
“幹嗎送我,我自己會打車。”諸航有點不明白。
小艾跳起來,上前奪下杯子。諸航橫眉冷對:“你發神經呀,晃來晃去的。”
小艾對著寧檬哭喪著臉:“玩了,豬已經胡言亂語了。要不,我倆一起送,我挺怕那位首長。”
“怕?首長他……不兇,他很溫柔,你想和他吵都吵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