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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的進行了全面檢查後,莉莉勤奮地對著網課錄播複習,而陳姝選擇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然後躺進全息艙,和林雨泠進入了隨機地圖。

不為別的,實在是外面出不去,光腦又每天直線飆升的報人數,人容易憋得心情鬱鬱,哪怕是虛擬逛街,那也是逛啊!

「莉莉可真厲害,她一點不焦慮的,一心撲在學習上。」

陳姝買了杯虛擬奶茶。

全息艙很神奇,不僅場景可以復刻現實,身體情況一比一定製,就連味覺和飽腹感也可以滿足。

但這種飽腹感是虛假的,實際上胃裡什麼都沒攝入。如果經常這麼幹,就和催吐一個道理,食物進入到嘴巴里,身體給出了攝入訊號,胃裡開始分泌胃液,結果什麼都沒有,久而久之胃會出問題。

不過偶爾嘗試一下倒是很有趣的。

林雨泠也給自己來了杯百香果汁,和陳姝一起走在商場裡。

他笑著說:「別看莉莉剛組隊的時候好像文文弱弱的,其實又細心又堅韌,很勇敢,並且意志也很堅定。」

又瞧著陳姝的臉,問:「倒是你,這是被憋壞了?」

陳姝點點頭又搖搖頭。

這很難形容。

因為住在一個幸福又舒適的隔離區,就像沒有親眼看到那個oga墜樓一樣,她沒有至於到悲傷,但也覺得沉重。

為這種中間隔了一層屏障,就可以遮蔽住苦難的感覺而沉重。

她想了想,緩緩說:「這些日子,我看著光腦上的人數,就跟打遊戲的計數一樣,唰唰地就過去了,好像不痛不癢的,沒什麼實感。但現實是,醫院二十四小時連軸轉,早就裝不下人了,不得不開始建新的醫院。」

「那些來不及救的,生生是死在家裡,死在路上。這些,在網路上都能搜到,點開時就像電影一樣,彷彿是被編撰出來的故事,因為我們住在舒服的隔離房,聽不見一點聲音。」

可別人的苦難不是電影。

這就是最殘忍又最現實的地方。

和她走進帝國軍校大門的第一天那種感受很像。

資源是傾斜的,性別是傾斜的,世界是傾斜的。

站得越高,所能決定的事情越多,而站得越高,得到的也越多,看到的就大不相同。

「我感受到,世界被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在滾油鍋,一部分在看極光。」

而她曾經在油鍋裡,但現在,無論是因為自身價值也好,還是沾了林雨泠的光也好,她在欣賞極光。

可在看極光的人怎麼還會想去滾油鍋呢?

就像擁有了一身體面的衣服的人就不想再赤/裸。

在一些時刻裡,她會自私的慶幸,慶幸自己不必在醫院裡爭搶床位,不必病死家中,隔離的是這樣舒服,也聽不見那些疾苦。

於是猛然地,在思考中,腦袋會『嗡』地一下。

那天和林雨泠討論『世界像一個巨大的麵團』時,她所思考的事情,就擁有了答案。

站於高處,確實是很容易忘記初心的。

因為站在高處的視角不一樣了,即便曾經是貧苦出身的人,也會漸漸迷失。

高傲,會讓人失去感知力。

而這個邏輯,同樣可以套用到ao關係上。

為什麼讓alpha尊重oga那麼難。

alpha的共情往往是虛假的,不達要點的,乍一看像個『難得的好a』,多聊幾句就發現核心還是個既得利益者的嘴臉。

本質上,並不是因為性別,造就了一個傳統說法裡的『alpha粗糙遲鈍,oga細膩敏感』,所以一個『理性』,一個『感性』。

在一些語境裡,把某些事情單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