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此時的法國龔古爾文學獎非常乾淨。只要你的作品能夠打動評委,可就肯定能獲獎,不會出現讓人噁心的亂七八糟的事情。
就拿八年前的龔古爾獲獎作品《巴圖阿拉》來說,那是一部黑人作家寫的,關於殖民者對非洲掠奪,號召反對黑奴販子的書。
要知道,這可是20世紀20年代,黑人沒有任何政治地位。
一個黑人作家寫的,揭露黑奴貿易的作品,居然能夠獲得法國小說最高獎項,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甚至法國當局都無法容忍,在《巴圖阿拉》此書獲獎後,立即遭到法國殖民當局查禁,作者也受到嚴酷的****。
做為狂熱的東方迷,以及周赫煊的鐵桿小說粉,安德烈順手把法文版《神女》和《狗官》買來做收藏。他拿著書登上火車,結果發現自己旁邊的乘客也在閱讀《神女》,而且已經讀了好幾十頁。
那是個20多歲的年輕人,他看到安德烈手裡也拿著《神女》,自來熟的笑道:“這是本不可思議的好書,值得一讀。”
“我當然知道,”安德烈自豪地說,“我看過它的中文原著。”
“真的嗎?”年輕人驚訝萬分,“那你可真厲害,中文就像是魔法咒語,我一個字都看不懂。”
安德烈笑著說:“我從中學開始學習中文,又在中國住了四年。”
“我對你的經歷非常感興趣,”年輕人伸出手說,“對了,我叫讓法亞爾。”
安德烈道:“我叫安德烈馬爾羅。”
法亞爾驚訝道:“就是寫《西方的誘惑》和《勝利者》的馬爾羅先生?”
“你讀過我的書?”安德烈問。
法亞爾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事實上,我也是一位作家,不過名氣不太。我寫過《牛津與瑪格麗特》和《世界的四分之三》。”
見到同行,安德烈高興道:“很榮幸認識你。”
兩人聊了一番關於東方的見聞,法亞爾突然問:“馬爾羅先生,你在中國住了幾年,應該見過《神女》的作者周赫煊先生吧?”
安德烈搖頭道:“非常遺憾,我長期住在廣州和香港,而周先生住在天津,距離非常遙遠。中國是個很大的國家,即便坐火車也要花很長時間。”
“中國社會,真的像《神女》那般黑暗嗎?”法亞爾好奇地問。
安德烈主動幫中國人說話:“《神女》描述的,主要是十年前的中國,那時的中國人確實比較矇昧。如果你看到《神女》的後半部分,就會發現在這吃人的黑暗國度中,也有幾點亮光出現。那是中國的先驅者們,他們破除思想禁錮,為著革命理想而拋灑熱血。中國是一個英雄的國度,那裡從來不缺偉大的思想家和革命者。”
這貨不僅是中國粉,還是狂熱的左派人士。
在成為法國的大作家後,安德烈居然丟下筆桿子,跑去西班牙參加國際縱隊,而且還擔任外國空軍部隊總指揮。二戰期間,他又在法國領導了好幾只游擊隊,在解放阿爾薩斯的戰役中,擔任阿爾薩斯洛林縱隊總指揮。
“你是……革命者?”法亞爾好奇道。
“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成為最堅定的革命者,不過我首先是個愛國主義者,”安德烈笑道,“不說革命了,我們還是談文學吧。”
法亞爾撫摸著手中的《神女》,感嘆道:“這部小說太偉大了,我從沒見過這種小說寫法,它讓我沉迷在神秘而奇妙的東方世界中。說實話,我的寫作風格偏向於幽默俏皮,本來不喜歡這種沉重的作品,但這本《神女》卻是個例外。”
安德烈說:“《神女》也有許多幽默的地方,幽默當中帶著冰冷的諷刺。”
“我正在為《先鋒文學》供稿,”法亞爾道,“我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