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洲的良心”。
羅曼羅蘭又說:“周,對於中國所遭遇的一切,我表示非常同情且憤慨。這次國際非戰會議上,我一定幫中國說話,號召全世界一起譴責抵制日本的戰爭行為!”
“多謝!”周赫煊由衷感謝道。
兩人剛說了幾句,弗洛伊德就忍不住出聲:“周,我也對你的《神女》很感興趣,我可以幫你做精神分析嗎?”
周赫煊愣愣地看著他:“……”
472【修身、治國和心理學】
弗洛伊德的學說是顛覆傳統的,把數千年來人類社會的倫理道德碾得粉碎。
《夢的解析》出版以後,八年時間總銷量只有600本,可想而知其推廣難度有多大。《性學三論》的出版,歐洲社會更是把弗洛伊德視為滿腦子淫邪思想的下流胚,醫學機構甚至聯合起來抵制他,導致弗洛伊德成為學界最不受歡迎的人。
直到弗洛伊德都快滿60歲了,終於收到美國克拉克大學的邀請,在美國舉辦了一系列講座,他本人的學說因此被美國主流社會認可。
弗洛伊德當時是很興奮的,辛辛苦苦幾十年,終於熬出頭了。
但也僅此而已,美國的認可,並不代表歐洲的認可。因為美國是科學和藝術的蠻荒之地,歐洲三流學者過去都被奉為上賓,弗洛伊德在歐洲依舊屬於歪門邪道。
直至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戰爭帶來的心理創傷,促進了歐洲心理學研究的繁榮進步,弗洛伊德才終於媳婦熬成婆。
為什麼弗洛伊德的學術生涯如此坎坷?
很簡單,很少有人能正視自己的**,更不願承認自己“骯髒”的一面。
周赫煊同樣如此,他才不想被精神分析,那就好像赤條條展現在別人眼前,什麼**都曝光出來了。他笑嘻嘻地說:“等我出現精神疾病時,再來請你做精神分析吧。”
弗洛伊德說:“周,你這是非常錯誤的想法。精神分析並不一定要有精神疾病,健康的時候依舊可以進行,它能調整人的思想和情緒狀態。就像定期看牙醫一樣,這是對健康的維護保養。我每天都堅持給自己做精神分析,所以我的精神一直很健康。即便我已經患了口腔癌近十年,經歷過多次痛苦的手術,但我卻能以平常心對待癌症。”
“抱歉,我還是不希望自己的精神被人研究。”周赫煊婉言拒絕道。
愛因斯坦插話說:“我堅決支援周,人可以自我調節,並不一定需要心理學家來幫忙。”
弗洛伊德聳聳肩:“好吧,我放棄。”
周赫煊笑道:“我們還是來聊聊其他吧,比如歷史,或者宗教。”
聽到這話,弗洛伊德高興地說:“你有看我最近幾年的研究作品?”
周赫煊道:“略微有些瞭解。”
弗洛伊德已經快80歲了,但他的心理學研究從未停止,這些年的研究物件,已經從個人轉向宗教、社會、文化和歷史方面。比如《一種幻想的未來》,就是從心理學角度來探討宗教,認為宗教是一種幻想,是人類必須擺脫的一種強迫性神經病階段。又比如《文明及其不滿》,主要闡述文明與本能的聯絡與對立。
弗洛伊德說:“周,我讀過你和湯因比的《歷史研究》系列論文,你們是從哲學角度分析闡述人類文明。而我試圖從心理學角度來研究它,文明是服務於愛慾的過程,愛慾的目標是把人類個體、家庭、種族、民族和國家結合成一個大的統一體,一個人類的統一體,這就是人類的本來面目。它源於生存的本能,人類生的本能推動了文明和社會的形成。”
羅曼羅蘭道:“我很贊同這個觀點,人類的**推動者社會和文明發展,但有時候**也會帶來毀滅和退步。”
“比如戰爭。”愛因斯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