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守風……”
秦先羽接過那紙,心中默唸一聲:“先天神算……”
……
當年袁守風身為欽天監國師,可操縱大德聖朝之氣運,力敵地仙之輩。
然而氣運越重,他便糾纏得越深。
無數百姓,無數飛禽走獸,草木螻蟻,但凡大德聖朝境內的生靈,都是一份氣運。
正因如此,皇家子弟從來不能修行,因為每修行一縷法力出來,就均分於國內億萬生靈之中,哪怕你成仙得道,也全無用處。
欽天監國師,歷代俱遭氣運纏身而死。
袁守風的死因,便是魔僧枯達焚燒三鎮,傷了國之氣運,壓力俱都落在他的身上,加上原本就有劍傷,於是只得無奈死去。
但信上卻為秦先羽解了惑。
當初袁守風那一劍,有著莫大的名堂。
這一劍來自於林景堂。
這一劍全無留手。
其實在那時,袁守風便已經藉此斬斷氣運糾纏,經過魔僧枯達一事,氣運全消,於是借死脫身,死而復生。
從此大德聖朝國師袁守風,與世長辭。
而先天神算袁守風,脫胎重生。
但問道老人則極為特殊,竟成了無法斬去的因果氣運,哪怕脫胎重生,也被他束縛,於是領著他前來求道。
若能解了問道老人之惑,因果全消。而問道老人不能解惑,因此而死,便是人死燈滅,因果也同樣消去。
此去閉關,成仙有望。
秦先羽低聲道:“但望下次再見,袁先生已得仙家大道。”
信紙最後一段,只寫道:卜卦東天,終有相見日。
六百二十章燭淚
秦先羽離了道德仙宗,但卻沒有離開幽州。
風輕雲淡,不起波瀾。
虛極看著他遠去的方向,揹負雙手,說道:“他受了天仙之氣,只待一場閉關,對於他體內金丹,勢必有無窮益處。溫養之後,可推轉金丹……”
豐渠笑道:“他似乎不急著推轉金丹。”
“溫養金丹,使之穩固長存,才是正道。”虛極說道:“所謂金丹推轉,只不過把金丹溫養的火候養足,再添些道行法力罷了,終究不是根本。對於本門而言,溫養金丹的火候夠了,便是最好,至於金丹是否推轉,法力道行是否提升,並不重要,因而也不浪費功夫去推轉金丹。”
“但燕地的路數,可是不同的。”豐渠說道:“燕地素來注重道行法力,善於爭強鬥勝,但凡能夠提升本領,無所不用其極,哪怕身受萬般苦痛,也不在意。他出在燕地,能有這般心性,著實不錯。”
豐渠頓了一頓,嘆道:此子其實入我道德仙宗門下,才最為合適,只不過我道德仙宗勢必不會如燕地那般重視於他,將他列作一代弟子,十脈首座。”
“未必。”虛極說道:“原業曾下界去尋他,後來空手而歸,但卻將他與林景堂比論了一道。”
豐渠笑道:“還有這事?我怎不知?”
“你每日除了採霞煉氣,哪有理會過其他事情?還比不得師叔我閉關時候的訊息來得靈通。”虛極揹負雙手,說道:“原業曾說,林景堂一劍破萬法。凡事凌厲。全不拖泥帶水。而秦先羽做不到這點。因而死在他手上的人,從來不甚痛快……”
“林景堂銳氣凌厲,秦先羽行事尤為令人心寒。”
虛極說道:“這種人不適合我道德仙宗。”
豐渠愕然半晌,說道:“只是他的性情……卻也並非是……”
虛極揹負雙手,淡淡道:“與性情無關。”
……
秦先羽離了道德仙宗,卻在幽州行走。
他已託了谷逸,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