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美國的一項基本制度,無論是什麼樣的場合必須有記錄人員在場,不然就是違憲。
這也是美國國家制度對私人權利,個人權利的壓抑。
無論什麼時候,無論是總統還是其他政府人員都沒有權利私下接見他國政要。
但是這次福特卻走過去,輕輕的對黑人記錄員耳語幾句。
“什麼?總統先生……這不大……妥當吧?”記錄員十分不安的看看潘紅升等人,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出去了。
或許潘紅升和陳部長都很難理解,這樣一件看起來無關痛癢的小事在這裡有多麼複雜的意義。
很顯然,福特是一個敢吃螃蟹的人。
送走記錄員,他緩緩關上門。
陳部長和潘紅升都有點好奇的看著對方,不知道福特的表情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嚴峻。
“兩位先生,有些話我或許只能在這個場合說出來,多一個人知道都會有麻煩……”福特神秘兮兮的一笑:“這裡只有咱們三人,有些話可以敞開了說,我這次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你們可以看看那邊。”
只見在福特的辦公桌上,整齊的碼放著一大堆檔案和票據,足足有半人高。
“那是什麼?”陳部長臉色一黑:“您這是什麼意思?既然不打算還錢,那叫我們來是做什麼?!”
“我有個很好的建議,咱們不妨心平氣和的來談論這件事情……”福特在這種封閉式的環境下顯得很放鬆:“這就是我為什麼不讓人做記錄的原因,你們中國人不是喜歡講情義講面子嗎?我今天就按照你們的方式說句話:給個面子,欠款晚點再還好嗎?”
陳部長臉部的肌肉不斷抖動著:“你在開什麼玩笑!還錢的期限和方式,都是按照你們的來的,這個時候你說還不上?什麼意思這是!國際玩笑嗎?”
潘紅升輕輕拉了陳部長一下,他知道這個時候必須有人控制住即將一拍兩散的局面。現在錢在人家手裡,你可以用這種方式來給對方施加壓力,但最後還是要回到談判桌上。
他走過去看看桌子上的票據,居然都是賬單。
白宮和聯邦政府機構的賬單,各種各樣的費用,最後落款無一例外都是上任總統。
“看到沒有,潘先生!”福特無奈的笑笑:“我的白宮看上去光鮮體面,其實已經是債臺高築。感覺有點不可思議吧?跟你們敞開天窗說亮話:之前我們的政府關門行為,或許真有作秀的成分,但真的是為了緩解一下這些賬單的衝擊。我們的競選和各種行為就已經開始欠下鉅債,這些債務有的人還得不錯,比如說上上上任總統克林頓,雖然他最後離開的方式不大體面,但確確實實沒有留下一分錢的賬單,而是把賬務都轉到了自己名下。”
潘紅升點點頭:“沒錯,這些賬目看上去都不是偽造的,我相信最改名的偽造者也不可能把假賬做的這般詳細。”
“好吧,你打算什麼時候還?”陳部長一邊摸著自己的心臟部位。
福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好一陣子才伸出兩個手指。
“兩個季度?時間太久了吧?”潘紅升搖搖頭:“我們國內的經濟也很緊張,各方面建設都需要錢……”
“現在我真的是拿不出錢來,還有你們或許搞錯了不是兩個季度,而是兩年。”福特有點尷尬:“我連這些賬單都沒有能力徹底償還,哪裡能馬上還錢?你們若是苦苦相逼,那我只能再次政府關門或者是增發貨幣……”
潘紅升沒說什麼,他走到陳部長身邊悄聲勸道:“不要動氣,我來代替您跟他談如何?”
“好,我先去吃個藥。”陳部長的臉色很難看,在潘紅升攙扶下緩緩走了出去。
把門關上之後,辦公室裡只剩下潘紅升和福特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