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辛西婭緩緩的調整自己的姿勢,配合著徐向北的睡相,將身體更緊密的貼了上去,還把手臂環過徐向北的脖子,用纖細的指尖輕輕撫摸著徐向北的後腦勺。
做完這一切之後,辛西婭端詳著徐向北的睡臉,不知不覺嘴角就微微上揚,稍顯頑皮的想法流過她的心扉:真是毫無防備的睡臉呢,乾脆用床邊梳妝檯上的工具盡情塗鴉一番好了。
就在辛西婭開始設想慘遭蹂躪之後徐向北那張有趣的臉的時候,一陣惆悵悄然而至,讓辛西婭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
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產生如此少女化的想法了呢?
貴族的孩子沒有童年,對於直接跳過漫長髮育過程的辛西婭來說就更是如此。帝國前宰相溺愛養女眾所周知,但這並不妨礙老頭子成為一名嚴厲的父親,沒有繼承人的老公爵急切地想把自己的經驗和知識傳授給女兒,以至於在收養了辛西婭的第三年就開始讓養女參與私設情報機關日常工作,每天負責整理和分析大量情報資訊。
迅速獲得知識的同時,辛西婭也失去了像一般地貴族女孩那樣坐懷春夢的機會。實際上,這也是所有註定要揹負重任的布里多瓦大貴族少女的悲哀——如果不想成為花瓶,你就不得不變成那帶刺的玫瑰。
正是因為如此,此時此刻辛西婭對自己心裡流淌著的奇妙情愫異常地珍惜。
她再次端詳徐向北的臉。仔細地打量著他那因為經常在天空中翱翔而刻滿風霜的臉頰,那戰鬥中留下的傷疤,就連那因為常年架著眼鏡而出現在鼻樑上的兩個淺淺印記都讓辛西婭心生愛憐。
結果,不管是高潮的時候也好,還是之後共眠地時候也好,自己都還是沒能直接侵入到他的深層思維。可是卻一點也不覺得遺憾,也許自己在試圖入侵的時候。就已經對能否成功毫不在意了吧。
辛西婭用額頭輕輕摩挲著徐向北地下巴,仔細的確認著自己的心情,讓她覺得迷惑的是,為什麼現在反而覺得就算夏亞他還隱瞞了些什麼都無關緊要了呢?自己最初究竟是因為什麼才對夏亞的身份如此在意的呢?
一定是想更好的利用他吧!
這不正是一直以來支援自己行動的理由麼。
震動整個布里多瓦的雨月事變發生的時候,帝國宰相。瓦利艾爾大公爵剛好病倒了;為了在動盪中維持瓦利艾爾派貴族們的向心力,大公府放出的訊息是公爵臥床,尚能視事。可實際上所有的決定都是由辛西婭做出的。靠著恩萊科輔佐,總算是在動盪的風暴中勉強保住了自己一派利益,卻對卡特雷亞派的急速膨脹束手無策。
辛西婭知道,這是自己的極限了,一個領導者,光是縝密睿智並不夠,他還必須要具備某種特殊的、難以言明的特質,辛西婭知道這和自己無緣。所以一想到父親離世之後自己就要獨自承擔起支撐瓦利艾爾家族和跟隨瓦利艾爾家的眾多貴族的聯盟的重任,自己膽怯了。
於是在港口看到自己同型機的時候,心裡有著小小的雀躍,因為終於找到一個可以利用的藉口,憑著這個藉口,自己成功的說服了恩萊科,在父親逝去後撂下支撐家族的擔子,去尋找自己的搭檔,歸根結底,從她離開帝都踏上旅程的時候開始,就在利用作為搭檔的夏亞了。
而現在,她也不過是在利用他來分擔自己所承受的一切,是想自己負擔的事物推給他讓他幫著承受,甚至是想要將“恩萊科的上司”這個早已讓自己不堪重負的頭銜讓給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利用他罷了。
一定是這樣的,辛西婭在心裡如此對自己說,哪怕連此時在他懷裡感受到的安逸,都是早已計劃好的利用的一環。
是的,這就是父親傳授給辛西婭的經驗裡最重要的一條: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事物。
可就在這個時候,辛西婭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