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航航在被她從浴缸裡抱起來的時候堵著嘴巴去親她的臉。

那一刻她剛剛滿滿的都是刺的心裡才又漸漸地柔軟下來。

她知道她剛剛對著傅總大吼很過分，她本也不想，可是她當時真的是嚇壞了。

真的，如果孩子出什麼事情，她想，她乾脆也跟著死掉好了。

抱著小航到了床上，給他穿好衣服擦乾頭髮，然後又要去給他衝奶。

卻是一開啟門，就有奶瓶在門口。

他好看的手指捏著奶瓶把手，她低著眼立即看到了。

卻只是接過了奶瓶沒跟他說話，剛要關門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擋住門板：別生氣了好嗎？

她這才抬了抬眼冷冷的瞪他一眼，然後關門進去。

不生氣？

他當她只是生氣？

她是心有餘悸。

她是真的害怕，她不信他就一點也不害怕。

小航抱著奶瓶在床上喝奶，她便坐在一旁靜靜地陪伴著，想起他剛剛那溫柔的一聲輕哄，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

她想她或者不能怪凌美，要怪只能怪自己想的太不周道。

她想，小航還是有他們夫妻親自照顧比較好。

如果傅總還是會把孩子給奶奶，那麼……

後來小航在她懷裡睡著了，小手還在她的胸上，小暢忍不住笑了一聲，然後湊過去在他額上親了一下。

或者偶爾吃頓飯是沒問題，可是如果一起出門……

不，還是算了，她不能拿自己的兒子冒險。

這會兒是真的徹底冷靜下來，她想，他肯定也沒睡著。

——

她下樓的時候就看到他坐在沙發裡看新聞，電視的聲音很小。

傅總也條件反射的抬眼朝著樓上看了一眼，然後就看到她從上面走下來。

漆黑的鷹眸裡立即閃過些許複雜的情緒，之後卻是依然那樣慵懶的姿勢靠在裡面，雙手環臂。

小暢走過去坐在他旁邊的沙發裡：我們談談。

她心平氣和的一聲，他便點了點頭，洞察秋毫的眼眸微動，之後起了身：“我先去幫你倒杯水。”

小暢沒說話，靜候他回來。

之後昏暗的客廳裡兩個人斜對著，她柔軟的手裡捧著乾淨的玻璃杯，一頭長髮輕輕誇誇的被髮圈攏在後面，白裡透紅的臉蛋盡顯。

“談什麼？”他抬了抬眼低聲問她。

小暢也抬了抬眼，杏眸裡還是那麼寧靜致遠。

“我想先不要找小航奶奶幫忙帶小航了。”

他點了點頭沒說話，她溫和的聲音裡帶著逼不得已。

她向來不跟他談老宅的事情，就連傅之南跟凌美離婚的時候她也沒敢寬慰他半句。

這一次，是因為事關小航她才會開口。

漆黑的鷹眸望著前方的某個地方，點了頭之後看向電視螢幕。

“我不想具體安排什麼，但是我不能阻止他們見面，但是可不可以有你在旁邊？”

她依然很溫潤的聲音，卻是叫斜對面的男人又是一驚。

“好，我答應你。”

他依然那麼淡淡的聲音，或者是因為夜太深，所以兩個人才突然這麼安靜的談論這件事。

沒人發飆了，也沒人在生氣，只是心平氣和的談起。

問題輕易談妥，小暢想了想便要起身，卻是又突然朝他看過去。

“微博是你找人刪除的？”

“難道你希望我們的兒子被人肉出？”

小暢點點頭，然後把水杯放在桌上起身離開。

他還坐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喝過的水，然後傾身把水杯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