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轉身倒頭睡下,好像還是在夢中並沒有醒來。乞丐的一個轉身並不打緊,可手一揮卻是將李文軒端著的酒碗給打翻了,酒水灑的李文軒身上,手上到處都是。
李文軒本來就已經有些緊張,生怕這乞丐已經在雪地中凍死了,卻不料這乞丐突然“活”了過來,還打翻了自己手中酒碗,自己也沾了一手的口水,李文軒驚嚇之餘慌忙往後閃避,可地上的雪又厚又滑,李文軒還是摔在了雪地中,那乞丐卻是翻身繼續呼呼大睡,李文軒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只覺得好不鬱悶。
“哈哈……”李文軒在倒黴之餘,旁邊還有一個姑娘笑的開心,如此幸災樂禍的,自然是蘇晴雪了。
蘇晴雪一面咧嘴笑著,一邊扶著李文軒坐了起來,李文軒要去扶蘇晴雪的手臂,蘇晴雪卻忙躲開了,指著李文軒沾上口水的手說道:“好髒,你先擦一擦。”
李文軒也覺得挺髒的,當下就往雪地裡面蹭了好一陣子,算是乾淨了。蘇晴雪又說道:“你看你,這麼不小心。”說罷給李文軒拍了拍衣衫上粘的雪花,這才算是乾淨了。
李文軒一臉囧色,再看了看那個還躺在地上的乞丐,搖搖頭說道:“唉,算了,咱倆繼續喝酒吧。”
李文軒回了座子,卻不曉得怎地,喝酒,酒似乎是變了味道,吃肉,肉似乎也沒方才那麼香濃,自言自語道:“想做個好人,也還不容易啊!”
雪花落地成水,水再凝冰,這路上滑的很,尋常的老百姓,若非是碰上了什麼太要緊的事情,是萬萬不願意在這大下雪天裡面出遠門的。
不遠處,就在李文軒與蘇晴雪剛剛走過的那條路上,來了一隊行人,七八個壯漢,還有兩輛馬車,不過這馬車不是用來坐人,卻是用來拉貨的平板車,上面各種箱子包裹,裝了不少的東西。
這一隊人中走在前面的是一個約莫不到三十歲的紅衣漢子,他身後的幾個人看起來年齡稍微大了一些,各個都是帶著兵刃。李文軒瞧這這些人都像是江湖人物,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君山亭的遭遇,向蘇晴雪小聲說道:“晴雪,你看後面那些人。”
蘇晴雪回頭望了望,笑道:“你是不是怕那些人是來尋你晦氣的呀?”
李文軒點點頭,蘇晴雪卻是滿不在乎,說道:“你啊,可真的是被嚇怕了呢,要是來找你的,人家還帶著這許多的家當做什麼,難不能是打算舉家都來尋你不成?”
李文軒一愣,隨即也笑了,說道:“對對,你看我都糊塗了,不過……這些人看著都像江湖中的人物,我們還是小心一些的好,是吧?”
“嗯。”蘇晴雪抿了一口燒酒,又說道:“管他們呢,我們不不主動去招惹他們,我們吃完了,繼續趕路就是了,反正跟他們是打不著什麼關係。”
蘇晴雪或是低頭吃飯,或是抬頭看雪,李文軒卻是一直在盯著那一隊人,盼著他們千萬別過來這邊才好,可李文軒今天的運氣實在是不咋地,遠遠的就看到那隊人中有人在向著酒鋪子這邊指指點點,李文軒忍不住搖搖頭,嘆了口氣又向地上那乞丐望去,只見他還是在那睡著,“大約……應該是沒有凍死吧?”李文軒心中想著,但沒有再上前去招惹,但想到父親年有時也曾吃不飽肚子,四處流浪的經歷,仍是是心生憐憫。
“嘎吱——嘎吱——”踩在雪地上的腳步聲是格外的清脆,聽著聽著,腳步聲已經到了這小酒鋪的門前。
李文軒一邊飲酒,一邊斜眼看去,此時才瞧清楚了,這兩輛馬車上都插著旗子,上面寫著“福州鏢局”,李文軒心中大慰,默默說道:“這麼說來,這些人應當都是鏢師了,鏢師出門在外最忌招惹是非,更斷然不會惹到我的頭上來了。”李文軒心裡頭不吃勁,便又多喝了一杯。
這一隊鏢師共八個人,八個人進店之後,分兩桌坐下,各要了茶水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