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誠言的求職過程非常順利,高橋哲夫對許誠言的評價極高,直接拍板定了下來。
許誠言此時也是躬身一禮,口中用流利的日語回答道:“多謝高橋先生,以後請您多多關照!”
聽著許誠言的日語口音竟然是關西腔調,高橋哲夫更是眼睛一亮。
在日本,關西地區自古以來都是政治、經濟和文化的中心,最頂級的門閥貴族都是出自關西,有身份有歷史的名門望族,都是以說關西腔為榮,一向都是日本主流。
高層人士都以關西腔為常用語,上行下效,日本國民也就競相學習和模仿關西口音,只是因為關西腔保留很多日本的古語口音,學習起來,難度不小,所以很多日本人的關西口音也並不純正。
可是高橋哲夫在許誠言的發音裡,完全聽不出任何問題,如果不是知道許誠言的身份,此時還以為是一位出身關西的日本人在說話一般。
“誠言君,你的日語口音非常純正,不知道是從哪裡學習的?”
知道許誠言的口語沒有問題,高橋哲夫乾脆就以日語交流。
而許誠言也以日語應對如流,從容回答道:“多年前,家父有心讓我去日本留學,為此專門聘請了一位日本老師教授我日語,我一共學習了兩年的時間,可是後來中日衝突爆發,局勢突變,留學一事就未能成行。”
“哦!是這樣,真是太可惜了!”高橋哲夫惋惜的搖了搖頭。
“是啊,我的老師也非常惋惜,也是因為這次變故,他不得不離開了山西,我的日語有這樣的基礎,全靠老師的教導,這些年總算還沒有丟下。”
許誠言口中多次提到他的日語老師,也是為了讓高橋哲夫多一些認同感,拉近彼此的距離。
這倒讓高橋哲夫升起了一絲興趣,忍不住問道:“你的日語老師是關西人?他的姓名是?”
“吉野衛門,老師是奈良人,所以說的一口的關西腔!”
奈良是日本有名的古都之一,在歷史上曾被稱為“大和國”,西接大阪府,南接和歌山縣,北連京都府,屬於日本地域中的近畿地方,這裡的人當然說的一口關西腔。
“吉野衛門?你是吉野學長的學生?”高橋哲夫忍不住失聲說道,眼中充滿了驚疑之色。
他這句話一出口,倒讓許誠言吃了一驚,沒有想到,高橋哲夫竟然和自己的日語老師吉野衛門是舊識,不禁詫異的問道:“您認識吉野老師?”
“不僅認識,吉野君還是我的學長。”高橋哲夫此時面帶興奮之色,忍不住搓了搓雙手,又一把挽住許誠言的手臂,“真是太巧了,沒想到還是故人,來,你和我好好說一說經過!”
高橋哲夫此時的態度馬上就熱情了許多,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了,從謹慎矜持到親切和藹,這的巨大的轉變讓許誠言大為驚喜。
其實許誠言並不知道的是,他的日本老師吉野衛門的身份並不簡單,此人畢業於上海東亞同文書院,這所學校也是日本在中國設立最早的間諜學院。
東亞同文書院,始建於本世紀初年,校址就在上海,開始是打著增進中日親善的幌子,頂著教育機構的名義而進行的,但從始至終,都是日本方面蒐集中國情報,培養新生力量的間諜機構。
所招收的成員都是日本青少年,他們在這所學校裡學習漢語,漢文學,研究中國的軍事政治,在幾十年間,東亞同文書院培養了大量的所謂“中國通“,透過旅行等各種手段對中國進行全面的立體式調查,還組織師生奔赴中國各地,先後有五千餘人參與這項工作,旅行線路多達七百餘條,遍及除西藏以外的中國所有省區,這實際上是在為日本政府的侵略做前期準備工作。
書院的學生畢業之後,有半數都會留在中國,服務於各地各級日本侵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