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敢肯定。
是個真正碌碌無為的人,還是將心思隱藏在了平靜的面孔這下?
衛珏道:“這一樣米,養百樣人麼……”
又是一句不偏不倚的話,素環有些接不下口去了,這些話題,原應當是秀女們最喜歡談的,如是別的秀女,早雙眼熠熠,催促著她講吓去,這麼一來,下面才好做文章。
素環再接再勵:“要說這麗小主與凌小主,鐵定是要被挑選上為后妃的,只是哪一位日後造化高一些,卻還不知,可依我看,凌小主待人親切,人緣又好……”
衛珏放下手裡的杯子,朝她看了一眼,眼眸帶笑,“素環,你且在屋子裡掃著,我先出去走走。”
說完,不等她開口,就往屋外走了去。
素環張口結舌,心底暗想,她這是準備明則保身了?她心底冷笑,既來了這裡,明哲保身恐怕不能。
衛珏步出廂房,來到長廊之下,廊下風鈴被風一吹,叮噹作響,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忽有些倦怠,又是這樣一個四面強敵環伺的局面,總是孤立無緣,雖已經習慣,可哪會有人知道,她也曾渴望親情與友情?
所以,看到了秋兒那麼善良的人,她就不由自主想要親近,可惜的是,沒等到她親近,秋兒便因為善良被人盯上了,轉瞬之間失了性命,她只得把那份期望深深地掩埋。
她知道素知人性,知道素環打著什麼主意,知道素釵想的什麼,甚至讀得懂初見面的嬤嬤笑語嫣然之時,眼底裡的鄙夷。
這份敏銳,卻讓她戒心越來越重,讓她幾乎沒了朋友,這些,她都明白,但卻改不了。
就彷彿處於生長於懸崖之處的樹,為了把根紮下去,扎得深深的,便顧不了其它,只能孤獨。
她沿著長廊慢慢往前走,走了過去,又走回來,聽到自己的腳步聲踩大青色磚板之上,厚底的鞋靴敲著磚板,發出悶悶的聲響,她一下子停了腳,臉上露出些微笑來,既使是這樣,那又怎樣?
她不會死在那些所謂友誼之下,不會被虛幻的友情拖累,不會心存妄想,想著有人會從天而降來保護她!
她不會再涉父親的後塵,相信在上位者的清明,在獄中等待,等來的只是死亡的判書。
這是她獨自一個人的爭鬥,從來就是。
……
到了傍晚,倒真是下起了零零星星的小雨,素環笑道:“小主猜得真準,還真下起雨來了。”
素釵道:“小主,要不要升起火來,這麼一來,屋子裡也暖一些。”
衛珏道:“我不喜歡屋子裡燒炭的味道,就算是再好的銀絲炭,也有股味兒除之不去,再者,現在並非隆冬,哪就需要燒炭了?”
素釵忙道:“那我給小主多鋪床被子。”
衛珏點了點頭,素釵自去準備。
新鋪了被子到底不錯,衛珏這一覺睡得極好,在她被嘈雜聲驚醒之時,幾乎以為自己尚是五歲之時,睡在床上,身邊母親親柔的哼著歌謠。
“小主,小主,不得了了……”
素環站在她的床前,頭髮有兩三縷垂了下來,被細雨浸溼,粘在臉上,身上的衣服掛著水珠,鞋底也溼了。
“什麼事?”衛珏道。
素環急急地行禮:“小主,外邊那大水缸,外邊那大水缸……”
衛珏皺眉道:“水缸怎麼啦?”
素環定了定神:“水缸有人跌了進去了……”
衛珏笑了:“你莫不是看錯了吧?跌進池塘倒是經常聽人說過,不過是放在院子裡常備著滅火的水缸而已,誰會走到那兒尋死?”
素環見她慢條思理,心底著急,心想她還不出去檢視,這接下來的戲,可怎麼唱?
素環伸了手過去,想要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