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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金魚一樣,根本就不是罪大惡極。慢慢長大之後,有誰還會去計較?

而這些卻成了他和恩嘉的傷……是他必須銘記的,每夜拿來一遍遍拿來凌遲自己的,他和恩嘉的痛!

入夜,枕邊傳來了輕輕的呼嚕聲,還伴隨著含糊的呢喃。

祁子嘉睜大眼看著天花板,了無睡意。

席間看到林皓的母親一副高貴善良的樣子,他心裡某個角落就滋生出陰暗的火焰。

祁子嘉的母親是情婦,她從鄉下來,沒有謀生的技能就做了舞女,那時祁山海也只是管轄著幾個夜店的大混混而已。

祁山海不止一個女人,其中最有手腕的就是祁奐晨的母親。這個女人也是舞女,後來在夜店做大班,幫了祁山海不少忙,再後來還給他生了個兒子,等祁山海有了點勢力,就娶了她。

祁子嘉的母親依然給祁山海做情婦,生了祁子嘉後就不做舞女了,一心一意……也可以說自甘下賤的給人家做小。

祁奐晨的母親折磨他們倒不是爭風吃醋,只是不願意自己兒子的地位受到威脅。祁奐晨耳濡目染,也不把祁子嘉當人看。

他們手段不算高明,就是電視裡演的那些女人的狠心和孩子的殘忍,卻讓祁子嘉和他的母親生不如死。

祁子嘉和她說過,咱們離開這個鬼地方。可是那女人不肯,哭哭啼啼的還指望祁山海能給他們做主,活了三十多年天真得像個十三歲的孩子。

不知是不是惡有惡報,祁奐晨的母親在下雨天拿個雞毛揮子打祁子嘉,結果追到門口一腳踩滑,活活摔死了。

祁山海冷漠的只是給了他一個耳光,祁奐晨因為這個恨不得將他剝皮拆骨。

只是祁子嘉的母親也沒因為大老婆死了得到什麼好處,沒出一年,她也因積鬱成疾嚥了氣,死的時候還不到四十歲。

沒了親人,祁子嘉索性離家出走,和恩嘉一起打工,計劃著未來……可惜恩嘉的死讓那些計劃永遠被擱淺,十八歲那年他不得不再回到地獄一般的祁家,開始爭奪他本來不屑一顧,現在卻必須得到的權勢。

「嗯嗯……寶貝兒……」

枕邊傳來哼唧聲,不等祁子嘉反應,一條手臂橫了過來,「啪」的打在他臉上,臉頰火辣辣的疼。

祁子嘉扒開林皓的手,忿忿的坐起來,抓著枕頭想去壓他的頭,半途停住手。

林皓的嘴巴一直在蠕動,咕嚕咕嚕的聽不清說什麼,可是眼底的陰影卻好大一片,那是失眠的證據。

這種沾了枕頭就睡的傢伙,居然也會失眠?他會有什麼煩惱?

「祁子嘉……嗯嗯……我愛你啊……嗯嗯……」

他的煩惱,是愛情的飄忽嗎?

之前口口聲聲說,吃掉我吧,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可是得身的願望一旦實現,就想得心……只是,他是否能分辨,這種追逐和慾望,到底是濃烈的愛,還是青春的迷惘?

現在,祁子嘉已經無法分辨了。

默默的嘆了口氣,祁子嘉俯下身抱住那像個無尾熊一樣的傢伙,身體放鬆配合著他的四肢糾纏。腦袋靠過去貼著,臉頰挨著臉頰,熱辣辣的氣息將彼此包圍,驅走了冬夜的寒冷。

被堂堂正正的接回來,林皓當家主母的威風更甚,大搖大擺回到祁家,一進客廳,居然看到一個長相妖嬈的美男子半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姿勢撩人,眼神風騷。

林皓立刻跳起來質問:「這個不男不女的小妖精是誰?」

美男子換了姿勢,依然魅惑無限,懶洋洋的開口:「你又是誰?來我家做什麼?」

「什麼你家?這是我家!」

「那你問問你男人,這是不是我家?」

祁子嘉突然笑了起來,客客氣氣的開口:「奐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