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信第一次正式身穿正兒八經的朝服,也是第一次進入朝堂之上。
但看在眾人眼裡驚訝的,卻不是這些,而是氣質,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似乎曹信的每一步前進,雖然看似普通,但曹信身上隱約散發出來的氣息,也是讓人為之動容的,所有人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但是所有人包括此時的天子劉協,同時感受到了這股不一樣的氣場。
宛如,這一刻走來的不是二十二歲的曹信,而是一個保盡滄桑歷練的統帥,一股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勢,甚至這股氣場絲毫也不亞於曹操。
“此人就是淮南侯曹信?早就聽說有這號人物,今天算是見到真容了……”
從洛陽隨天子落難的一些朝臣,此刻一邊看著曹信緩緩步入大殿,一邊不時低聲議論起來。
“可不是,據說此人被曹丞相……譽為有韓信之風,許子將更是在臨終前說……”
“韓信用兵,多多益善……曹信用兵。精益求精……此人到底有何能耐,能得到如此威名?”
“我最早聽說是在洛陽時……當年呂布攻打兗州,這曹信就用區區兩千人與呂布的幷州狼騎周旋,一月之後,不僅靠著一己之力將兗州保住,還斬殺了幷州兩萬狼騎……當時已經驚動天下了……此番……”
另一個人接著小聲道:“先不說此番……兩年前,袁紹就是為了得到此人,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韙……抓起父曹德,只是曹信在袁營未肯獻一策助一計,當時天下對於曹信的聲望沉寂了一段時間。直到兩年後的今日……易河亂武之計何人不知何人不曉……難怪曹丞相這麼器重於此人吶……不惜……袁紹、曹操兩大勢力暗中爭奪。”
“嘿嘿,可是這回……袁本初算是丟了太行,賠了重兵啊……”
而此刻,相較於這些天子臣屬的議論紛紛。
“荀軍師,此人就是淮南侯?曹安民?”一個面容白皙的青年,一席文士打扮,似乎也是第一天上朝,一臉的疑問。
荀彧雖然已經當上了尚書令,而名義上他的從子荀攸是軍師將軍。但荀彧在曹營中還是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故此稱呼也沒有多少改變。還是以前的軍師叫法。(注:尚書令在東漢末年職位所變更,本為管理天子的奏章以及文書,隨著漢成帝之後,尚書令慢慢演變,變成了負責天子政令的首腦。)
“德祖……你剛到曹營不到一年,不知道是應該的,不過……在朝堂之上最好不要多言,記住,你只是個主簿。”荀彧此時如此吩咐著。
站在佇列荀彧的後面。看著一旁滿堂文武的小聲嘀咕,那白臉文士同時尷尬一笑,“是……是楊修魯莽了,只是久聞其名……故此有些好奇罷了,呵呵呵。”
那白臉文士有些青澀,但看上去一身的智囊,到頗為有模有樣。在荀彧這裡也倒是很耐心。
“是啊,不過兩年不見……君侯卻是變了很多……”卻到這裡,前者也有些感觸起來。
曹信這一刻同時走到大殿的中央,在眾人好奇和議論的注視之下。曹信臉色淡漠,望著壁壘之上的天子劉協、曹操。
隨後長身一拜,“臣!鎮北將軍曹信,叩見吾皇陛下,陛下恩威浩蕩,海內仰望,臣叩首百拜。”
漢代沒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樣的話,但朝堂之上也難免有這樣那樣的尊口。
曹操此刻在壁壘之上的位子,龍椅的旁邊還有一個椅子,也正是曹操執掌朝政以後,坐下的位子。
一路上,曹操望著曹信步入大堂的灑脫自然也不禁讚歎,此刻就站在劉協的身旁,同是一臉的笑意。
劉協此刻有些不自然,但當看到曹信的同時,似乎也有了幾分喜色,“淮南侯,平身,呵呵,朕賜你穿履上殿,佩劍在身,今後也就不必行此大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