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兒,況且凌慕清是知道莫涼一留下來了的,他相信她能保護好她。
最近王太師不知用了什麼由頭,讓人把顧珩下了獄,顧乾坤氣的吹鬍子瞪眼,兩個老傢伙這下是真的槓上了。凌慕清倒是落了個清閒,時不時往驛館跑一趟,打著和啟國皇帝交流的名義,實則只是為了瞧她鄰居一眼。
啟忻樂得見她倆彆彆扭扭的,尤其鍾愛做個電燈泡,把凌慕清氣的牙癢癢。莫涼一總是有意無意的躲著凌慕清,凌慕清也配合她,裝的一副不熟的樣子,一顆心卻差點兒碎成了渣渣。
王太師是下了決心要治顧珩,久久不把他放出來,凌慕清抽了個空到大恩寺去給凌慕遙報平安,安撫了一下她的情緒,回去時順便去了趟大殿。大恩寺在京城向來享有盛譽,一年四季香火不斷,許願的,還願的,一撥接著一撥。
大恩寺方丈法號延明,是個年逾百歲的得道高僧,連凌晟都敬他三分。凌慕清兒時冥頑,曾被延明罰抄了五百遍金剛經,兩人也算頗有淵源了。霄王妃生前信佛,凌慕清也曾常來大恩寺為她祈禱,只是近年來的少了,這次來大恩寺,正好看看延明。
延明盤腿坐在蒲團上為小和尚講著經,大殿裡香菸嫋嫋,大佛座下跪滿了善男信女。凌慕清走過去,延明抬頭瞧見了她,雙手合十誦了聲佛號,“阿彌陀佛,世子好久不見。”凌慕清也學著他,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鞠了一躬,“大師別來無恙。”
延明拍拍小和尚的光頭,小和尚衝凌慕清行了個禮,退出了大殿。凌慕清盤腿坐在小和尚剛才跪的蒲團上,與延明面對面的對視著。延明穿一身青灰色的僧袍,鬍子全都白完了,卻仍然神采奕奕的,一點兒都不像過了百歲的老人。
“世子今日怎麼想起來看貧僧了?”延明淡笑著,一雙大慈大悲的眼睛平靜的看著凌慕清。凌慕清託著下巴,有些愁苦的嘆了口氣,“在紅塵之中迷了方向,想請大師指點一二。”延明手裡轉著佛珠,聞言搖了搖頭道,“貧僧是出家之人,如何能為世子指點紅塵?”
凌慕清笑了笑,“你是得道高僧嘛,一定比凡夫俗子看的透徹一些。”延明也笑了,伸出手指在空中畫了個圈,又一把握成個拳頭。凌慕清翻白眼,“您就直說便是,何必搞這些糊弄人的把戲。看起來高深莫測,卻一點兒用都沒有。”
延明搖搖頭,嘆息道,“世子的心太過浮躁了。”凌慕清嗯了一聲,換了個姿勢跪在延明面前,恭恭敬敬的合掌叩首。延明笑道,“世子平日裡若是無事,來大恩寺同貧僧一起打坐抄經,不用多久,保證再沒了那些浮躁心思。”
凌慕清不以為然,“那我乾脆出家做了尼姑算了,看破紅塵,與青燈古佛相伴。”延明擺擺手,正兒八經的說,“可不是出了家就能看破紅塵的,與之相反,正是因為看不破紅塵,又受紅塵折磨,這才遠離紅塵,出了家做了世外人。”
凌慕清聽不得他講這些東西,只趴在地上磕了個頭,笑著說,“不然我就出家吧,大師便收了我這個徒弟。”延明搖搖頭,嘆了口氣從袖子裡取出一張紙,遞到了凌慕清眼前,“貧僧上次與季道長論道,她放了張紙條在貧僧這裡,要貧僧交給世子。”
凌慕清有些狐疑的接過紙條,隨口道,“她倒是有真能耐,連我會到這裡來都算出來了。”她開啟了紙條,上面只寫了一句話,“貧道身死之後勞世子把貧僧葬回青陽荒山,貧道不甚感激,無瑕敬上。”凌慕清有些石化,“這什麼東西?”
延明探頭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字,哦了一聲,慢悠悠道,“她與我論道輸了,說是丟了她師父的人,她師父肯定會把她帶走。”凌慕清第一反應就是胡說八道四個字。只以為是季無瑕的惡作劇,根本沒放在心上。
倒是延明,有些可惜的嘆了口氣。凌慕清心裡不平靜,聽延明說起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