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與敕封被魔化汙染。
想當年他們跟隨神君去過九重天之外的混沌海,以及九重獄之下的魔淵……
眾仙還在心底嘀咕,突然一道極度不悅的情緒,重重敲在他們神魂上。
“廢物!”
眾仙心神劇震,聞獜雙膝跪地,不敢抬頭。
紫霞虛掩的車幔微晃了一下。
一道光從車輦裡飛出,極快地朝著遠處去了。
“繼續前行。”飛廉神君縹緲的聲音出現在眾仙耳畔。
眾仙不敢有異議,剋制著自己不去看車輦,也不去看倉皇追過去的聞獜神將。
神君分出了元神,也可能是往外扔了一件法寶,不管哪種情況,都意味著事情超出了眾仙的預想。
他們面面相覷,推平二重天這麼簡單的任務,也能出狀況?
聞獜在心裡把玄武罵了一百遍。
雖然他看不上玄武,但他承認,想要殺玄武很難。
聞獜的不安,正是玄武的死狀引起的。
——想到剛才同僚們投來的驚愕與隱含鄙夷的目光,聞獜冷笑著想,他們要是看到了玄武的屍首,可能比自己更失態。
聞獜追著那道神光一直來到大坑邊緣。
神光化作一盞燈籠,懸浮不動。
聞獜神將的侍仙與天兵早已遠遠退開,把壓力留給了聞獜神將一個人。
聞獜硬著頭皮說:“回稟神君,用於追蹤的法器受到魔氣干擾,沒能發現敵人來自何方,事後又去了哪裡。從戰場的情況來看,那些魔孽可能埋伏在地底……然後被玄武神將發現,屬下還在這裡察覺到了另外一種四靈之力,是之前被人從天河底部盜走的朱雀殘靈。”
但朱雀肯定無法殺死玄武,這種詭奇死狀,聞獜想來想去,可能只有魔淵之底的“大傢伙”才能做到。
可那些魔神早就不存三界了。
想到昔年魔淵之戰,聞獜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那時他還不是神將。
那時的神將就是一個消耗品,若不是前面的神將都死完了,怎麼輪得到他坐上這個位置?
……玄武這傢伙真是廢物,要是保住一命,還能有點線索。
() 聞獜正在腹誹,突然燈籠散發出了柔和的神光。
“神君?”
“玄武還沒死透。”
“什麼?”聞獜一愣,急忙低頭。
玄武的碎肉與骨混在了一處,連血都沒有流出來一滴。
所以魂魄還在?
聞獜精神一振,拱手說:“屬下這就把玄武揪出來,讓他說說魔孽的情況。”
燈籠無聲地懸浮著,像是默許,可是聞獜的頭皮陡然一緊。
長年累月養成的“好”習慣,讓聞獜知道這種寒意代表著神君極度不悅,他把自己的話重新琢磨了一遍,冷汗唰地一下遍佈額頭。
“……是屬下愚蠢,神君恕罪。”
玄武神力是天道的一部分,即使是玄武自己都沒法打破,聞獜哪兒來的本事把玄武的魂魄揪出來?
燈籠裡面傳出一個縹緲的仙音:“玄武的神魂亦受到重創,他雖未死,但需要醫治,隔著屏障是沒有辦法的。本君亦無能為力,此事只能交給天庭。”
玄武名義上是飛廉神君的屬下,卻是後面來的。
玄武神力也不歸飛廉神君掌控。
聞獜瞪著那具扭曲的屍體看了半天,認命地跳下大坑,用真元托起屍骸,費勁地扛出來——你說這玄武神力構成的絕對防禦,還會排斥推開他人的力量,害得他堂堂神將幹苦力,想要使喚侍仙都不行。
“神君,我這就前往天庭……”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