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惡”。
可以被鬼神敕封控制、被三界法則束縛、受陰司地府遣派的“惡”,那就不再是惡了。
他們是一把利刃,一個專門吃人的口袋,一支“順應天道”殘殺屠戮的大軍。
“桀桀……嘻嘻……”
各種古怪的笑聲,伴隨著磨牙與垂涎幹嚼的怪音。
鬼軍們毫不猶豫地往上爬著,迫不及待地要大開殺戒了。
但是陰陽路的寬度仍然有限,這是楚州城隍刻意控制的結果,他不會為了一時之快,讓陰氣徹底衝破黃泉邊界。
這裡畢竟還是楚州,真出了岔子還得他來修。
所以楚州城隍眯起眼睛,聽著上面的修士混亂的叫罵聲。
最先衝出去的鬼軍也是實力最低的,是肢體畸形的鬼怪,只是力大無窮罷了。
然後疫鬼,全身都是劇毒與瘟疫,凡人沾之即死。
不過這對修士來說,只是稍微棘手。
真正恐怖的惡鬼還沒有現身呢!
嶽棠藏在屍兵中間,心中默唸,期望外面的修士能盡棄前嫌,儘快逃命。
此時正在對峙的修士被陰司鬼軍這麼一打擾,都很惱怒。
陰司鬼軍雖然厲害,但是他們不覺得自己會有事,反而幸災樂禍地望向楚州修士那邊——誰讓他們得了真龍殘軀呢?
伏火宗與蓬萊派早就定好了拖延的戰略,派人另外護送龍軀殘骸溜走,剩下的人在這裡拖住那些饞龍饞得眼睛發紅的外州修士。
如今看到陰司鬼軍到來,神情大變,卻又必須硬著頭皮留在這裡,想著能拖延多久是多久。
尤其看到出來的只是小惡鬼與疫鬼,他們都沒有馬上逃命。
突然,楚州修士的陣列之中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陣混亂。
最初是蓬萊派與伏火宗的高階修士,然後迅速蔓延到大大小小的宗門乃至散修的身上。
他們的症狀表現為捂住腦袋、按住腮幫子、摸著胸口,彷彿被無形之力狠狠砸中了那裡,然後他們氣沖沖地開啟儲物袋……
“走,快走!”
尖厲的叫聲從泥人口中傳出。
亂七八糟的聲音匯合在一起,一直傳到了陰陽路上。
“陰司鬼軍——”
“楚州城隍,鬼王壓陣——”
這聲音甚至穿透陰氣,傳到了陰陽路上。
楚州城隍一愣,隨即滿臉怒容:“怎麼回事?是誰給那群修士通風報信了?”
隨侍在座駕旁邊的一個鬼神小聲嘀咕:“還能是誰,赤陽府那個唄!”
沒錯,黃長德!
其餘鬼神都露出了差不多的恍然神情。
“啪。”
楚州城隍抬手一巴掌扇在那傢伙臉上,冷笑著問:“劉判官,話不會好好說,非要嘀咕?怎麼,你認為我是蠢貨?想不到封鎖訊息,不讓黃長德知道陰司鬼軍出動的事?”
劉判官的臉都歪了,他哆嗦著撲倒在地,磕頭求饒:
“福明靈王息怒。”
“哼!”
楚州城隍眼底滿是戾氣。
他沒有立刻發作,但是一個不長眼色的屬官,基本可以扔掉了。
劉判官也知道這個道理,他抖得更加厲害了,心中期望著有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否則等到墜龍事了,他肯定會被剝奪敕封,投入輪迴。
運氣好的話還能混個一世無憂的富戶投胎,就怕那些捧高踩低的小人,直接把他丟進畜生道。
楚州城隍冷眼掃視著所有鬼神。
除了鎮州將軍,其他鬼神都心底發寒,戰慄著低下頭。
“鬼軍出動之後,爾等一直在我身側,沒有機會往外送信,我也沒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