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手背上。
就算他們做鬼多年,此刻又身在地府,也沒見過這般詭異的情形。
再說這還是滅燭鬼王搞出來的煉魂陣,被困在石柱裡的修士全部渾渾噩噩,他們拆了半天都沒能拆掉一根石柱,現在忽生變故,怎能不驚?
桑多撲上去,想要拽開巫錦城。
“不用。”巫錦城抬起另外一隻手,阻止了桑多的動作。
巫錦城定定地看那隻手,低聲說,“這是軍師。”
“什麼?”
巫儺們傻眼。
桑多差點去摸巫錦城的腦門,懷疑首領被迷了心智。
那隻手也縮了回去。
巫錦城再次按到柱子上的另一處,沒過多久,那隻手果然又出現了,似乎還很高興,食指中指還在巫錦城手背上彈動了幾下。
桑多:“……”
“我認識軍師的手,不會看錯。”巫錦城強調,尤其是最後四個字,語氣格外冷肅。
巫儺們面面相覷,決定相信。
鏡姑神情古怪,想要再度掐算,可是神魂經不起這樣一天三算,她只能遺憾地停止,竭力勸說:“等等,這是煉魂陣啊,滅燭鬼王又失蹤了三年,地府遲遲不任命新的九獄鬼王,說不得就跟這煉魂陣有關,你們的軍師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醒醒吧,這是不可能的!
這法陣裡甚至有天道氣息,一看就是滅燭鬼王藉助職權敕封與天道之力佈置的,就連他們佔天門修士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拆掉法陣,更不要說這樣魯莽粗|暴地行險……
鏡姑一念未畢,就見巫儺們齊齊發力,擊在柱子上的那兩處。
石柱通體泛起黑光,跟之前一樣,輕鬆地吸納了這股力量,紋絲不動。
——不對,動了!
石柱在搖晃。
“繼續。”桑多精神一振。
可是再怎麼發力,石柱也只是輕微搖晃,沒有出現裂痕。
“等等。”巫錦城盯著柱子看。
陰氣凝結的符籙勾連出了極為複雜的軌跡,如果看久了,就會頭暈目眩,自魂魄裡生出的利刃數量變多,更不要說用真元神識推演它們的變化了。
鏡姑建議眾人自陣法外圍開始拆,由易及難,逐個下手。
這是正確的做法。
缺點是耗時久,而且每撬一段就要試著推動石柱,尋找陣法的薄弱處。
誰都沒想到,變故驟起。
陣法中心的十八根柱子之一忽然發出巨響,鏡姑差點以為是滅燭鬼王的殘魂現身呢!結果巫錦城信誓旦旦地說這是什麼軍師,哪門子的軍師能透過煉魂法陣現身?
因為不清楚巫錦城等人的來歷,不能排除對方當真擁有鬼王殘魂的可能,鏡姑只能用話暗示,如今看到巫錦城又盯著這些符籙瞧,心裡更是驚詫。
這可不是普通的符籙,是蘊含了天道之力的,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名堂,還會被迷了心智。
如果之前兩個是巧合,接下來還會有嗎?
靜默半刻鐘後,巫錦城抬手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那隻透明的手也從扭曲的虛無空洞裡探出,又落在同一處。
“……”
鏡姑不知道“軍師”是什麼人,可是這陡然活躍的情劫氣息,簡直是摁著她的腦袋把答案塞進去,想裝作不知道這兩人的關係都難。
這到底是什麼勢力,首領與軍師鬧情劫,還敢在第三獄底層的煉魂陣裡勾勾纏纏?
佔天神算真的沒問題?
“軍師?”
桑南緊張地蹲在嶽棠面前,“快醒醒!”
就在剛才,他突然察覺到嶽棠身上冒出一股可怕的氣息,然後從刀山底層傳來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