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落葉般輕若無物地掠過天空。
白歌頓時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
天知道他十八歲之後就沒有什麼救星的概念,靠人不如靠己……靠自己手裡的劍,可是這會兒看到鬱岧嶢,竟比自己的劍都順眼。
誰的師父就該歸誰哄,他可不想越俎代庖。
不過,最近似乎有個傳聞……
白歌若有所思地看著鬱岧嶢。
這位師伯近日去了何處,為什麼一直沒有露面,白歌也不知曉。
傳聞裡鬱岧嶢跟南疆屍仙鬧翻了,說得有鼻子有眼的,白歌心底琢磨著,巫錦城確實很有可能為了嶽棠孤注一擲,他們意見不和,倒也說得過去。
不過,分道揚鑣是不可能的,內訌更不可能,沒見周宗主還留在這裡嗎?
白歌的眼神還算收斂,高垕的表情就很直白了,就似等著要看熱鬧。
鬱岧嶢滿腹疑惑。
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暫時沒空跟師弟掰扯。
“宗主。”
鬱岧嶢輕喚。
周宗主沒有回頭,似在沉思。
鬱岧嶢示意劍修們先行離開,然後在周宗主身邊坐了下來。
孩童模樣的周宗主側過頭,恰好跟自己大徒弟平視。
“師父。”鬱岧嶢換了個稱呼,然後理理衣袖,正襟危坐,宛如求學計程車子。
周宗主抬手摸了摸徒弟的腦袋,神情惆悵。
“師父,你若是想要走,就去吧。”
周宗主一滯,低斥道:“瞎說什麼。”
鬱岧嶢平靜地說:“師父,別忘了我如今的境界,我的感覺比你更清晰。”
周宗主不說話了。
靈氣的持續外流,飛禽走獸得了化妖的機緣,修士則是乾涸水溝裡的魚忽然盼到了一場暴雨——體格最大的魚循著“水流”的氣息嗅到了不一般的東西。
他們看到了靈氣的源頭,看到了那個方向,還敏銳地感覺到天界之門沒有以前那樣堅固、不可逾越了。
雖然還是一道天塹,卻未嘗不可一試。
“很奇怪。”鬱岧嶢低聲說,“嶽棠飛昇的那日,還不是這樣。”
當時他確實有過去天界的念頭,畢竟
() 他修為也到了。
可是天地屏障依然存在。
那種冥冥之中無法飛昇,不可能像嶽棠那樣得到天雷接引的感覺,是不會錯的。
現在,原本焊死的枷鎖,某道鐵鏈忽然鬆了……
“師父,我想來想去,覺得這事跟天雷有關。”
“嗯?”周宗主有些意外。
鬱岧嶢提醒他師父,別忘了嶽棠壓根不想飛昇,全是因為天庭降下了天罰。
後來出現的天神法身與鬼神虛影,也證實了這點。
天庭,至少是執掌天罰的神靈想要剷除嶽棠這個隱患,為此不惜惹來天道側目。
“這份膽量可不小。”
鬱岧嶢公允地評斷,“如今天道欲崩,天庭人人自危,天道之力已經成了燙手山芋,恨不得裹上幾層布,死死地藏嚴實,唯恐招來天道送了自己的命。”
別看天庭仙神準備放棄天道之力求生,但那是有準備有計劃的捨棄,在那之前,他們絕不會找死。
沒看到天道連吞第三獄、第四獄嗎?端得是一個來者不拒,胃口好得很。
鬱岧嶢判斷,這次交鋒,不止嶽棠勝了,天道還順勢吞回一部分力量。
——正是跟天罰與雷劫有關的天道之力。
——想從天道手裡全身而退,不付出一點代價,根本不可能。
周宗主深深皺眉:“如此一來,那天神的所作所為,豈不是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