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都看不到對岸的天河,嶽棠卻覺得跟之前自己掉進去的小湖沒什麼差別,這肯定不正常。
嶽棠飛快地裝出氣力不支的樣子。
他原本打算潛入河底,透過旋渦逃跑,可是天兵看管得很嚴,很難找機會,而且到了水面之下百尺左右,前方忽然出現一道白色光柱,排開了水流。
散仙們紛紛大喘氣,就連天兵們神情也放鬆了一些,顯然他們也承受著天河的壓力。
“避水珠?”嶽棠思忖著。
光柱果然把他們“接”入天河水牢裡。
作為獄主的水神馮夷沒有露面,來的只是刑牢裡的仙官仙吏。
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多看俘虜一眼。
嶽棠混在人堆裡,跟著那些神情頹然的散仙一起被獄卒丟入囚籠。
說是囚籠,其實是一個沒被避水白光籠罩的空間門,裡面盡是天河水。
一進囚籠,散仙們臉色煞白,氣息紊亂,身上帶傷的人直接就昏迷了。
這可是天河水深七百尺的地方,儘管有刑牢石壁作為阻隔緩衝,但是這種壓力足以讓這些在天界居於底層的神仙動彈不得,更勿論鬧事或逃脫了。
難怪天河水牢會作為天庭羈押小仙的刑牢。
囚籠的空間門很大,一下扔進來幾十個人,連個水花都翻不起來。
隨著牢門被重重關上,原本待在囚籠裡的小仙好奇地問起了他們的來歷,犯了何等罪過,怎麼抓了這麼多。
散仙們原本就憋著一肚子怒火跟委屈,如今被人問起,但凡能開口說話的人,都忍不住了。
“真真晦氣,遭了魚池之殃!”
於是有人飛昇,無視天界之門與常神君設下的禁錮闖入天界的訊息就從他們口中說了出來。
“還有這等事?”
驚聲一片,小仙們也被這個訊息震住了。
忽然有人脫口而出:“莫非是那則讖言要應驗了?”
囚籠裡瞬間門無聲,就像提到了什麼可怕的洪水猛獸,無人敢隨意發言。
嶽棠滿頭霧水,他沒有記憶,自然不知道什麼預言。
好在這種沉寂沒有持續多久,眾仙終究按捺不住心底的驚愕與好奇,開始小聲咕噥。
“那預言中人,不是朱雀星君嗎?”
“我怎麼聽說是燭九陰?”
“……”
他們七嘴八舌地念了好些神名,有的嶽棠聽過,有的聞所未聞。
嶽棠正自疑惑,忽聽得一句讓他汗毛倒豎的話。
“不管是誰,不都死了嗎?”
囚籠重新陷入死寂,半晌才有人低低地問:“要是……死的那些,都不是呢?”
“快住口!”其他人急忙喝止。
這哪是死錯了,分明是說天庭殺錯了人!
身為微末小仙,隨意指摘天庭,不想要腦袋了?
“吾等被投入天河水牢,不知何日得釋,還在乎這些?”一個散仙不忿地說。
馬上有人介面:“巨靈神先前說了,若是有可疑者的線索,稟告上去即可得自由,大家不妨想想,在被抓來之前,有無見到不尋常之人或奇異之事。”
眾仙都不吭聲。
就算他們有線索,也不會傻乎乎地說出來,被人搶了赦免機會。
嶽棠在囚籠裡比外面還輕鬆,只要裝昏迷,就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
天河水牢裡的時間門十分難捱,眾仙安靜沒多久,又有人忍不住出聲。
“我聽說第一重天的仙友近來會做噩夢,夢見三界……崩毀。”
“那不是謠言嗎?”
“……似乎不是。”
話是這麼說,但是相信這話的人沒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