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州樊氏在冊族人上萬,麾下門徒爪牙更是數不勝數,這樣一個家族想要延續下去,不可能只走一條道路,是以七家分房皆有所長,但不管擅長那一道,對於以商起家的樊氏來說,武道是無法捨棄的,因此樊家七房每年都會有族內演武。
演武最初的目的是為了選出一支精銳隊伍護送商隊,漸漸地演變成了族內各房宣揚武力的手段,尤其是對於想要爭奪族長之位的人來說,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
“所以這次的對手有誰?”
劉昭有個好習慣,或者說所有武夫都該擁有的素質,戰鬥前摸清敵人的底細。
“所有人。”
樊榮輕笑一聲,瞥了眼高大的樊氏門楣,這兒並不在城內,而在城外,其佔地之廣、威嚴之盛,不下琉河縣城,除卻沒有那般氣運外,儼然就是一座小型城市。
“所有人!”
劉昭忍不住驚歎一聲,慨然道:
“公子的敵人還真不少!公子,咱們不會只有我一個吧?”
“你說呢?”
樊榮眉頭一挑,饒有意味道:
“我在族中威望不小,也有不少人想要投效,但都被我拒絕了,所以到現在為止,我手下只有你一個扈從和來福旺財兩名近侍。”
劉昭莞爾,打趣道:
“看來公子是光腳不怕穿鞋的,不過……”
劉昭話鋒一轉,肅聲道:
“還請公子說個明白,讓我有個準備,免得丟了臉。”
“都在這了。”
樊榮遞過一本冊子,笑道:
“這是來福蒐集記錄的各房年輕一代,裡面的資料很詳細。”
“來福?”
劉昭瞧了眼一側默不作聲的來福,忽然想起來同為樊榮手下,他們兩個交談的次數屈指可數,甚至僅限於知曉對方的名字。
“敏於行,訥於言,來福大哥是個做大事的!”
面對誇讚之言,來福亦是沒有反應,劉昭討了個沒趣,索性開啟冊子看了起來,他是命格師,莫說這麼一本冊子,就是一摞冊子,也可在頃刻間倒背如流。
幾個呼吸後,劉昭合上了冊子,疑惑道:
“公子,為何這年青一代中的武夫至多也才娵訾境?樊氏這樣的體量,不該招攬不到降婁境武夫吧?”
樊榮聞言一笑,搖頭道:
“你大概是誤解了什麼,命格師可不是泛泛之輩,武夫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任何一位都有著自己的驕傲,哪怕在困頓之時招攬成功,對方凝聚命格後,去留也不是區區一紙契約能困住的,能夠留住一名娵訾境武夫,已然是不可思議。
降婁境更是踏入了另一個境界,說是人間真神也不為過,想要招攬,代價是難以想象的。”
“哦?”
劉昭眉頭一挑,打趣道:
“那我還是香餑餑了?”
樊榮笑而不語,只是接過那冊子,隨意翻了幾下後,道:
“這裡面玄枵境之下無人是你敵手,只有這十名娵訾境須得你注意,他們雖然沒有這般的根基,可勝在經驗豐富,有三人和你一樣上過戰場。”
劉昭點了點頭,沉聲道:
“雷正,明為襄州四家中雷家旁系,實則關係不深,一百四十二歲,娵訾境,年少時曾受大房救命之恩,故甘受驅使,有過軍中作戰經歷,曾擔任校尉之職,成名絕技怒雷吼。
曹誠,貧家子弟出身,現年一百五十八歲,娵訾境,因天生力大被樊氏三房看中,雖非天命者,卻也是以力大剛猛著稱,所修法門為金武決。
樊鴛,樊氏二房收養的遺孤,雖非樊氏血脈卻被二房視為依仗,統領一路商道,行商經驗豐富,擅使一柄長劍,號稱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