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心念一動,問道,“那除了我之外,你有沒有見到夜大人的另一個朋友……他可能穿著紫色的衣裳,樣貌十分英俊。”
那侍衛側過頭來瞅了我一眼,搖頭時,眸底飛快地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今日小人倒見過幾個樣貌十分英俊的公子,只是沒人穿紫衣。”他收回了視線,慢慢笑道。言及“紫衣”時,他的口氣古怪得暗含嘲意。
我面色一寒,口中不言,心下已惱火不已。
那侍衛領我走了長長的一段路,路過了不知道多少座宮殿,慢慢地耳邊開始響起喧譁吵鬧的歡樂聲時,他終於停下了腳步,手指向正前方,道:“前面便是今晚舉行筵席的興慶宮。宮宴酉時開始,現在申時未到,駙馬囑咐過若公子來得早,可先去興慶宮旁的安仁殿找他。”言至此,他頓了頓話語,手指移了方向,道:“就是那裡,從這裡直走過去片刻即到。”
“好,多謝。”我揖了揖手,也不待他再說話,越過他身旁快步離去。
往前直走是一碧波盪漾的太液池。
繞過太掖池,才看到一座在陽光下金壁輝煌的巍峨宮殿。
安仁殿。
殿外清寂得很,完全不似先前路過的那些宮殿那般熱鬧喧譁。內侍宮女不見一個,唯有幾隻停歇殿前玉階的飛鳥見來人而慌亂驚飛。
想那侍衛定不敢誆我,但眼前這安仁殿卻又不似招待客人的模樣。我心中起疑,再加上走過諾大的宮廷腿也累了,便撩了長袍坐在玉階上歇了一會。
天氣雖寒,陽光卻暖。玉階融溫,倒不覺得哪裡不舒服。
歇了半日,耳畔依舊清靜,根本不見夜覽人影。
我嘆口氣,正起身欲要離開時,視線卻陡然一花,面前覆上了那突如其來放大了的鬼面面具,陰森而又凌厲的黝黑顏色,看得我不禁一個激靈。
那人露在面具外的眼睛眨了眨,看向我時,清澈的眸內笑意沉沉。
“怎麼了?嚇著了?”他放柔了聲音,不僅臉醜得嚇死人不算,他居然還伸出手想要摸上我的臉。
我終於被他柔和得讓人不寒而慄的聲音給驚醒過來,抬了胳膊一把推開他,張了張口要罵他,卻因為心中氣急而喉間一噎,突然間竟不知道該罵什麼,只惱得滿臉通紅。
他使勁揉了揉被我重力推過的胸口,橫眸瞥了瞥我,聲音悶悶:“怎麼還是這麼野蠻?見人就打,好不霸道?”
我瞪了瞪眼,雖奇怪他怎麼今日也在晉廷,但這人之賴之胡攪蠻橫已讓我心存忌憚,於是懶得和他多說,我轉身便走。
這一次他倒沒攔我,只是踱了步子跟在了我的身後,一聲也不吭,安靜得讓人心生錯覺。
我並沒有往回走,而是踏上了前往安仁殿的玉階。
因為我心念忽地一動,只覺得那侍衛既然指引了我到這安仁殿來,那定是有什麼用意,該不可會僅僅就是如此這番白白地害我跑一圈。
安仁殿殿門半掩,我側耳聽了半響後,確定殿內沒人才伸指緩緩推開了門。
殿內空蕩,唯有一副巨大的地圖卷帛。
卷帛上五國地理山川標識顯明,天下形勢在此可一覽無餘。
我挑了眼眸粗粗瞥了瞥,視線剛要從卷帛上一掠而過時,目光卻盯在了畫中一處地方移開不得,心中也開始暗暗驚訝。
這副地圖原本沒有什麼奇怪的,與之同樣的畫卷我在軍中已見過無數次。只是在這副地圖上,於齊、晉、楚三國交界的地方被一個紅色的圓圈勾了出來。我湊近看了看,才發現那處地域被畫得尤其仔細,微小處直到山溝小道,村莊鄉野。
我正對著地圖納悶時,身後的鬼麵人忽然上前一步,看似漫不經心開了口:“聽說幾日前楚王領了兵到了楚晉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