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清涼的果子。
我張嘴咬過,笑著連連點頭,前些日子心中堆積的鬱悶愁結彷彿在這一刻煙消雲散,滿眼看到的,只有青山綠水的逍遙,還有眼前人俊美深情的面龐。
“喜歡?”他抱住我,輕聲問。
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將臉頰貼近他的胸口,滿懷快樂:“喜歡,好喜歡。”喜歡得讓我捨不得離開丟下,捨不得回頭,也捨不得往前。
無顏笑了,抱緊我,柔聲道:“丫頭若喜歡,以後待你我空閒,便日日泛舟湖上,遍遊天下湖澤河泊,賞盡天下山川美景,如何?”
以後?以後是何時?我心中小小傷感一下,隨即又笑起來,點頭:“好。你記得說話算話,不許耍賴。”
“為夫怎敢?”他低下頭,唇壓在我的耳邊私語。
我忍不住臉一紅,側過頭,想要轉眸繼續看窗外。
眼前突地一暗,厚重的錦簾被他一拉垂落,遮住了我的視線,也遮住了外面的日光。
“你做甚麼?”我開始不安,尤其是看到眼前那雙目光漸漸熱烈迷離的眸子時,心裡更加緊張,忙道,“別胡來,現在是白天,艙外還有人。”
可他還是吻下來,在我唇上研磨喘息:“可我好想你。”
“想什麼?我就在這裡,我不走。”我急得滿臉通紅,伸手用力推他。
“想要你。”他糾正言詞,手臂收緊,不由分說地再次堵住我的口,吞走了我所有的低呼。這一下,他吻得霸道而又狂野,吻得我全身彷彿有火燃燒一般開始泛紅發熱,呼吸急促著,神思慢慢消散。
你個妖孽……
我捶打著他的肩,又羞又氣又沒奈何,只能在心中暗自罵他。
舟行七日,南下經泗水,過淮水,直渡漢水急流,是日傍晚,方至漢中雲夢澤。
雲夢澤旁江陵城。此地雖屬南梁轄地,但因是二十年前梁將景姑浮誅屠三十萬眾,在流血成川的威逼恐嚇下,戎夷巴蜀才歸的南梁。是以夏軍佔領江陵城後,巴蜀百姓不但不反抗,反而更加樂於民生之道。城外大道車馬繁忙,城內深水橫流,河畔處沽酒橫笛者大有人在,是夏接管南梁城池中為數不多的民風安定的地方之一。
夏惠派了特使來迎,未上岸換車,而是繼續飄舟過城,將我和無顏送至了建在雲夢澤中一座孤島上的鳳君山莊。
彼時彩霞萬傾,千里江面晚煙籠波,水天一色下,有塞雁鷗鷺分路而飛,景緻是美到不可思議。鳳君山莊因建在孤島上所以並不大,四面環水,亭臺樓閣隱在深深重重的碧樹花影下,若隱若現中,風格別俱一韻。
特使領著我和無顏直入山莊,邊行邊致歉,只道王上有貴客在訪,無法脫身親臨莊前迎接豫侯大駕,實屬無禮,讓他代為賠罪。
無顏倒釋然,淡淡道:“又非正式的國事造訪,也不講什麼虛禮。只是不知惠公的貴客是何人?”
特使垂首,恭敬:“北晉穆侯。”
我聞言腳下一滯。
無顏冷冷一笑,拉住我的手,不再言。
特使側眸悄悄瞥了好幾眼我和無顏,目光越來越閃爍不定。我臉紅著掙扎開無顏的手指,率先朝前方走了過去。
特使回神,忙閃身前面,言笑如常,接著引路。
一處涼亭。
亭前等著一位身著玉青色錦袍的男子,修長的身影,不凡的氣質,看不出年齡幾何的面龐上五官極度優雅柔和,唇邊笑意淺淺隨意,神色淡定得有如天上的閒雲。
我和無顏剛自花從後繞出時,男子便緩步上前,朝無顏揖手,笑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