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沒有緩解氣氛,反而讓周圍的空氣都凝滯了。
廣袖如墨,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竹影閃動,天嵐的面前驟然出現一條路。
天嵐露出一絲喜悅的笑容,擦身而過的那一刻,她說:“君羨羽,祝你幸福。”
這句話,很真心。
君羨羽的笑容擴大,卻不改冷冽。
在天嵐即將跨出門口的一剎那,君羨羽開口:“女人,你要打賭,我便成全你,但是,我說過,等我下次抓到你的時候,就不會這麼好說話。”
天嵐即將跨出去的腳一頓,除了上輩子的君越,這輩子的君羨羽,天嵐從來沒有依靠過誰。
天嵐女王有她的驕傲,卻唯獨他們例外。
可那又怎樣,長痛不如短痛,快刀斬亂麻,才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天嵐跨出門檻,女子身影清絕,甚至連一絲回頭和留戀都沒有,快,狠,絕。
門口,君羨羽撫了撫小貓柔順的皮毛,扭曲地笑了,女人,遊戲開始了,你準備好了嗎?
讓你離開,不是被你的激將法激到,也不是放棄你,還從來沒有獵物能從他手上逃脫,只是讓你死了離開的心。
想玩兒?我陪你!
揮一揮衣袖,院子中的一切重新恢復原狀,風過無痕,花香撲鼻。
誰又知道,命運的轉輪,從這裡,才真正開始。
一出門,天嵐才發現自己身在大街上,此時還是清晨,草木樹葉上,晶瑩的露珠在晨曦下閃動著光彩,空氣中,瀰漫著永不消退的草木香。
大街上,沒什麼人,只有幾個早點鋪,支起的鍋中,飄散著白色的霧氣,鋪子旁邊的位置上,有幾個人正在享用美味的包子餛飩。
天嵐的肚子很不爭氣地咕嚕一聲,說實話,她真的很餓了,昨晚晚飯都沒吃幾口,早上就更不用說了。
然而,她沒有坐下來的權利,從她踏出門的那一刻,遊戲就開始了。
打賭不過是個藉口,她只是想找個理由讓君羨羽放她離開,至於之後的事,誰又說得準呢?
縱使君羨羽權勢滔天,可世界之大,茫茫人海,找一個人,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何況只有三天?
天嵐用從君羨羽那裡拿出來的錢,買了兩個饅頭,當即準備出城,躲在城內,以君羨羽的實力,遲早會被找到,但是出了城,離開的希望就大了。
天嵐抓著饅頭,趕緊往城外奔,趁著君羨羽還沒來得及部署,要快。
“太子有令,關閉城門!”
“太子有令,關閉城門!”
一名隊身穿短袂鐵甲的將軍,騎著快馬從天嵐身邊擦過,將軍手中,一塊明晃晃的金牌在陽光下有些刺目。
天嵐啞然,隨著沉重的城門轟然關閉,天嵐終於意識到一件事。
她被君羨羽擺了一道。
他應該早就料想到,會有今天這幕,所以連夜就展開部署了吧。
丫的,她是不是應該誇他料事如神?
來的這隊人,明顯的訓練有素,個個是好手,天嵐估計了一下打出去的機率,百分之一百,可是,等她打出去,君羨羽估計已經在城門外等她了。
而且,既然能封鎖城門,君羨羽應該也準備好了她的畫像,應該馬上就會有人全城搜捕,現在還站在大街上,簡直找死!
可是君羨羽,用畫像的話,不怕洩露她的身份嗎?那位地護法,會放棄抓捕她這個奸細嗎?
靠,君羨羽,你就不怕到頭來替別人做了嫁衣?
前有狼,後有虎,天嵐遠目了,欲哭無淚了。
而且,君羨羽知道她精通易容術,估計想借此矇混出城也幾乎不可能。
找地方躲藏,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