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是馬?
“混蛋,快點火!”
葛捻剛剛爬上河西馬,見馬奴們站著不動,跳下來揮鞭便打。馬奴們個個抱著頭跪在地上,但任葛捻怎麼鞭打,就是沒人站起來點火。
“混賬東西,殺了他們!殺了他們!”葛捻徹底瘋狂了。
赤露知道不殺幾個人,葛捻是不會罷休了,他揮刀劈倒幾個馬奴,驅趕著別的馬奴四散奔逃。隋鳶就在這時殺了過來,她一箭射倒了赤露身邊的一個衛兵,箭鏃從鎖骨偏下的地方射入,斜著從背後射出,這份力道可是驚人的很。
赤露知道來人是個箭術高手,若在平時他倒是很想會一會這個高人,但是今天不行,今天他必須護送大部帥活著逃過山谷。
“扶大部帥上馬,快走!”
赤露匆匆忙忙地點起幾堆火,然後就護衛著葛捻朝鄱陽穀的西北角奔去。
“救火,快救火。”
隋鳶留下十幾名家將救火,只帶六七個人追了過去。鄱陽穀形如一個大葫蘆,四面都是高山,唯有西北角有一個豁口,由此出去一百八十里外就是彌娥川。山區地勢險要,不適宜大軍行動,唯有如此才能避開大隊唐軍的追捕。
赤露不知道的是,張會已經在缺口處埋伏了兩哨步軍。當葛捻一行趕到缺口處前,張會一聲令下,頓時箭發如雨,將二人又逼了回來。前路被堵死,後路追兵已到,葛捻長嘆一聲拔刀就要自刎,忽然他發現來者是個女子且身邊只有寥寥六七騎。
葛捻仔仔細細地打量了隋鳶一遍,嘴角浮起一絲猙獰的笑,他指著隋鳶對赤露說道:“回鶻的勇士決不能輸給一個女人,去,殺了她。”
“是!”
赤露也覺得被一個女人逼的自殺實在是件奇恥大辱之事,回鶻的勇士決不能輸給大唐的女人,他必須將眼前這個女人斬落馬下。他仔細地打量著對面的這個女將,十七八歲的年紀,身高六尺左右,雙目如冷鑽,十指纖細白潤如玉。這是一個標緻的女人,身首異處怪可惜的,罷了,賞她一個全屍吧。
隋鳶咬著嘴唇冷眼盯著赤露,雖然生得一副女兒皮囊,但她比一般男子更勇猛好鬥。
“大小姐,讓我們先試試他的斤兩。”隋鳶身後的兩名家將主動請戰。
“小心他手裡的刀,此人出刀一定很快。”
隋鳶特意叮囑道,她注意到赤露手裡的那柄彎刀,刀身彎曲的弧度遠比普通的刀要大,幾乎呈圓月形,且刀柄上鑲嵌著一顆熠熠生輝的紅寶石。擁有如此寶刀的人應該是個使刀高手。
兩名家對了個眼神,挺槍催馬而出。赤露嘴角浮起一絲冷笑,雙腿一夾也催馬迎了上去。三馬交錯時,兩名家突然抖出了一條撞馬錐。赤露一提馬韁座下馬一聲嘶鳴縱身躍起,堪堪從撞馬錐上躍了過去,就在河西馬躍起的一剎那,赤露的彎刀化出一道寒弧,兩顆血淋淋的人頭滾落在地,臉上的表情清晰可見,是驚疑和不服。
“哈哈哈……”赤露哈哈大笑,身後的侍從一陣歡騰。
“小妹妹,敢跟我玩玩嗎?”赤露正式邀戰。
“有何不敢?你想玩什麼?”
赤露撥馬退後七八丈:“一局定生死,有這個膽量嗎?”
“請吧。”隋鳶淡淡地說道,將手中的長槍插在地上,從腰間抽出了一柄金光閃閃的金劍。短兵器對短兵器,非常的公平。
赤露冷哼一聲,催馬迎了過去。
“走!”隋鳶雙腳一夾,舞劍而上。
寒光如冷弧,金光似暖月。
二人沾身之後便閃開來,地上卻多了一截皮甲和一段帽纓。
“走!”隋鳶將被削去帽纓的頭盔往地上一扔,撥馬又衝了過來。赤露的心裡卻驚恐萬分,自己這一刀下去,竟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