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狂地渴望趨近這片星空,卻又不敢碰觸哪怕分毫。
“咳咳,”她眼眸一閃,忽然正色道:“我救你只是為了完成任務,救你是在救我自己。你若不是門主的女兒,我才不會救你……是你說的吧?”
顧襄模仿著他的語氣,連嫌棄的神態都活靈活現。
“是……是三年前的我說的。”江朝歡盡力忽略那遊走到頸窩的松針以及酥酥麻麻的癢感,勉強捉住她的手,卻仍無力阻止紅痕的下移,“……與現在的我無關。”
“那麼,現在的你怎麼回答?”
“……因為,你不是他的女兒?”
在顧襄的拳頭砸下來之前,他連忙改口:“不是,其實是因為當時我在騙自己,順便……就騙了你……”
顧襄一怔,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難道他那個時候就喜歡我了?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自己才有了同樣的感覺?還是說--
她曲起眼睛,重新把他推倒在屋頂上,俯下身來探究地剜了他一眼:“其實,你現在才是在騙我吧?”
她的下頜微微揚起,髮梢紮在他的面板上,已經分不清是松針還是髮絲的觸感,讓他越來越難以忍受。心悸,他不明白為何會出現與折紅英發作完全不同的心悸……
他咬牙望著近在咫尺的顧襄,卻不知是月影在描摹還是心跳太過劇烈,顧襄的輪廓漸漸朦朧,只剩一圈迷離的光暈。
一手環住她的手腕,已經分不清是他錮住了她,還是她粘住了自己。
半天,他才能擠出幾個音節:“騙你……很有成就感嗎?”
“江朝歡,長嘴不是讓你這麼用的,有人說過你有時候很欠揍嗎?”
顧襄的臉頰像是白玉上暈開了輕粉,她氣得呼吸急促起來,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然而--
拳頭落下的同時,顧襄的一臉兇狠也被愕然取代,因為,她整個人跌到了他的懷裡。
失控、窒息,他們看不到彼此,但全部的感官都在與對方糾纏,這是一個瘋狂的吻,綿長得沒有盡頭。
……
不知何時松針和松塔的果軸都掉下了屋頂。濤聲依舊,月色無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