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錢嘿嘿笑:「覺得喻主任像一朵帶刺的玫瑰。」
鬧鬧:「……」
這比喻其實挺恰當。
一開始他身上確實有挺多刺,後來她全給撥了,那人就成了溫柔的雛菊。
錢錢戳戳鬧鬧,說了喻蘭洲回來的具體日期,如釋重負地看著她:「等他回來就好了。」
鬧鬧沒吱聲,換上了冬天的制服。
都說去年是大寒,可她覺得今年更冷,今年的風跟刀子似的,她臉上壓一層面油根本不夠,回回出門都得把臉糊的厚厚的才行。
在天氣一點點變涼的日子裡,她經由別人聽說了很多關於喻蘭洲的訊息,他很厲害,很給院裡長臉,因為表現太過優秀被對方多留了一個月,手裡拿了國際合作專案,將帶領整個甲乳科更上一個臺階。邱主任一直說他是條龍,他果然真就眾望所歸地成為了下一任大主任最有實力的接班人。
可這些,他從來不在微信裡告訴她,他只會聊天氣,給她拍墨爾本的天空,叮囑她吃飯。
就在這全員激動的氛圍裡,鬧鬧的手機震了震。
【在忙?】
這人的頭像換成了他給她發過的,墨爾本的藍天。
小姑娘頓時沒了之前的平靜,海嘯卷著巨浪而來,在她小小的心臟裡翻天倒海。
還沒決定好要不要回,門口於小寶扯嗓子吼一聲:「鬧,我說啦你甭怪我哈!」
再過幾秒,她的手機響起來,顯示喻蘭洲的來電。
沒想到他會這樣打過來,只好……摁了通話放到耳邊。
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說過話了。
、、、
「餵……」女孩輕輕出聲。
「……」喻蘭洲很難描述自己現在的感覺。
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可即使離得那麼遠,即使坐飛機都要十二個小時的距離也依然沒有拉淡那種感覺,反而更濃。
這個叫彭鬧鬧的小姑娘,住在他心口裡,很喜歡很喜歡她,想抱抱她。
時間和距離都無法讓他的喜歡減弱哪怕一毫一分。
過於噪雜的浦東機場星巴克裡,男人靜靜握著手機,喉嚨緊了緊,穩了兩秒才說話:「是我拜託小寶的,不要怪他。」
「沒有……」小姑娘低低嘟噥。
然後聽見了機場廣播催促還未登機人員儘快登機的聲音。
「……你在哪?」鬧鬧心跳的有些快。
「在上海。」喻蘭洲低低告訴她,「一會去找你。」
外頭,姑娘們在邱主任和齊護士長都走了以後明目張膽商量著是不是要把玫瑰換成別的,而那個人現在在電話裡告訴她,他要回來了。
只有她一個人知道,他提前回來了。
「聽說鑰匙在你那?」喻蘭洲正對面有一排架子,擺滿了馬克杯,巧的是其中有一個小豬的,粉紅色,配了軟膠杯蓋。
「妹妹不在家……」鬧鬧的耳朵嗡嗡直響,「我帶它回爸媽那了,你的鑰匙我放在家裡,大概幾點到?我請假回去拿一下。」
「晚一點,不急。」喻蘭洲邊說著邊拿走了那個小豬杯,讓戴綠色圍裙的小夥子包起來。
「還有一個地方要去。」他看了看錶,徵詢她的意見,「然後我去找你,好麼?」
……
兩個半小時後,飛機降落北城。
這時候才知道當初的決定是錯的,喻蘭洲看著自己身上的薄衫,淡淡抿唇笑了一下。他等在有暖氣的大廳裡,直到看到王釗的車牌才出去。
一上車,王釗把一件羽絨服扔了過來。
喻蘭洲早被凍得不行,整個機場就他一個穿短袖的,王釗把空調打到最高,他裹著衣服緩了一會兒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