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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看看在場的官員,無一不顯赫,無一不榮耀,內監馮保大人,現在的首輔張四維大人,六部的尚書侍郎,翰林院的學士,張家之榮耀,到了頂點。張府門口,車水馬龍,萬人空巷,也不為過。

我在少爺的幫助下終於見到了二位張家少爺,還是預定的時間。一位依然是禮部尚書,一位依然是翰林院的學士候補。張嗣修的眼睛是腫的,張敬修也有點浮腫,好像是累的,這個時候我也不想再隱瞞自己的態度了。“張大人,令尊一去,大人可否想過回家守孝?”兩位張少爺抬起眼睛看著我,張嗣修冷靜的說:“張家能到今天不容易,豈能因為父親去世而放棄這一切。”張敬修附和了一句:“小蘇,你這是想讓我們辭官嗎?”少爺看了我一眼。

我懇切的說:“如今張首輔不幸仙逝,二位不如趁著這個時機回家靜養幾年,到那個時候再出來也不遲。”張嗣修靜靜的看著我:“小蘇我一向信你,只是這次,我絕對不能聽你的。”“可是,這個朝廷已經不是張家的了。”“小蘇,現在的首輔張四維張大人與我家可是交情甚好,再說六部之中,有哪一家沒受過我爹爹的恩惠?我爹爹屍骨未寒,他們能跳出來造反不成?”張敬修說的的確沒錯,只是,這些人拿的是皇上的俸祿。張敬修大手一揮:“送客!”我再次怔怔的看了一下張嗣修:“希望張大人好好考慮一下。”那一刻,我有一種預感,這是我最後見到他,於是,我仔細而又慎重的把張嗣修好好的打量了一番。

朝廷洗牌名單出現了。少爺被從吏部貶回了戶部,其實不能算貶,不過是從吏部侍郎又變成戶部侍郎而已。然而吏部和戶部的重要性,尤其在這樣一個大洗牌的關鍵時刻,誰看不出來這是少爺被打擊的訊號啊。就好比一斤金子和一斤棉花,哪一個重?沒錯,一樣重,可是金子就是比棉花值錢。

訊息釋出的那一天,夫人直挺挺的昏了過去。我連忙把張嗣修帶回來的乾癟的大人參切了一片讓夫人含在嘴裡,據說可以提神。夫人醒了之後,兩眼發直,淚水流了下來,“飛龍啊,你得罪人了?”我想,這恐怕只是第一步而已。少爺被挪官之後,府裡安靜了很多,來走訪的人也少了,倒是潘季訓來過一次。少爺自己倒是很淡然,對大家說:“各位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又不是你們當官,瞎忙什麼。”少爺的調動還好,看不出來什麼特別的情緒,可是刑部的侍郎赫然出現了一個名字:丘越。丘越是前刑部侍郎,在張居正考察的時候被莫名其妙的貶了官,如今官復原職。這一天,終於來了。

我央求少爺把這次調動的名單和上次調整的名單給我看,在昏黃的燈下,我一個一個的人名對應著,終於讓我發現了一個心涼的事實:有一部分人,也就是新崛起的那幫人,這次也流星一樣的下榜了;而上一次下榜的人,這次也陸陸續續的出現了幾個,之前沒有動的人,這次也小小的調整了一下。

拿著名單開始問少爺:“少爺認為張四維是張黨嗎?”少爺點頭,“少爺認為梁夢龍是張黨嗎?”少爺又點點頭,“少爺認為您自己是張黨嗎?”少爺沉吟了一下,“我像張黨嗎?”我點點頭。少爺無可奈何的說:“那這樣豈不是滿朝廷都是張黨?!”說到這裡,我突然替張居正很不值,他一手培養的張黨們,將會顛覆他一手打造的權力網。

馬不停蹄的奔到千金樓,千金樓也人心不安,生意冷淡。指使幾個身強力壯的把張居正寫的匾額拿下來。和孫先生以及小稻秘密的開了一個會議,首先我提議重新進行契約編寫,如有些細節需要細化,如分帳是否要寫收據等等。孫先生對我說的話也很贊成,於是我手裡和孫先生手裡的契約毀掉了,孫先生並給張嗣修送了一封信,希望他把契約還回來,理由是重寫一份。

既然以前的契約不算數了,那麼重新讓小稻整理一下賬本。對這個提議,孫先生覺得哪裡有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