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狂風捲起滿地黑沙,一步一回頭,十紅燕洶湧的淚水奪眶而出,流過俏麗的臉龐,流過單薄的衣衫,在莽荒天地間,定格成永恆,蕭瑟的身影漸行漸遠,終於消失在視線盡頭。
……
“好了,螻蟻遠去,真正的好戲,也該開始了,非墨,你想怎麼玩?”龍驤拍了拍手掌,轉身問道。
戰!
任寒不再去浪費口舌回答龍驤那毫無意義的提問,揮刀暴起,朝著龍驤衝了過去,這一刀,將開山掌中包含的呼叫神力的法門揮灑的淋漓盡致,任寒拼盡全力,釋放出了自己的最強一擊。
一道數十丈長寬的銀色寒芒激射而出,呈泰山壓頂之勢,將整個光明府的人馬都是籠罩在內。
龍驤眼中湧現出難以置信的驚駭和瞬間的慌亂,饒是他早有預料,卻還是被任寒的兇悍嚇出了一聲冷汗。
不過,龍驤畢竟是龍驤,控制身形急速後退的同時,也是很快明白過來,這已經是任寒傾力而為的一擊,只要將其攔下,任寒便是不再具備任何威脅。
“列陣!隨我出手,擋下這一擊,龍淵內所有的血池,便都是我們的了!”巖龍槍橫在胸前,猛的一抖,一層褐色光罩在身前瞬間形成,而任寒揮出的銀色寒芒也是狠狠的撞擊在了褐色光罩之上。
嘭!
一剎那詭異的寂靜之後,寒芒與光罩的交接處,驟然爆炸出一聲震盪天地的劇烈聲響,相持片刻之後,光罩之上便是有著條條裂紋次第出現,最終是抵擋不住,碎裂開來。
噗!
龍驤禁不住吐出一口精血,只聽咔嚓一聲,他兩隻小臂便是從手肘處扭曲交錯,兩根森白帶血的臂骨刺破皮肉,**裸的顯露出來。
龍驤氣息頓然頹散,壯碩的身軀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向後激射而出,在黑色的大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身後的光明府弟子更是鮮血狂噴,倉惶佈置的大陣,如同被鐮刀割過的麥草一般齊齊倒下,一片慘叫哀嚎。
嗵!
任寒高高躍起的身體,在揮出這盡力一擊之後,也是再無半分力氣,重重的砸倒在地,掙扎了幾次之後,終於是無奈放棄了想要站起的念頭,雙眼死死的盯著遠處生死不明的龍驤。
嗚嗚
小傲一路狂奔到任寒身旁,在任寒身上不斷的蹭著,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嘶吼。
咳咳,龍驤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一條縫隙,掃視了一眼哀鴻遍野的光明府弟子,死的不多,但卻都是身受重傷。
龍驤咳出了一口血沫,艱難的扭動著滯澀的脖頸,看了一眼懸掛在胳膊上,軟軟耷下的小臂,渾身傳來。辣的劇痛,讓他不禁露出了一臉苦笑,自己以全盛狀態、合數百人之力,竟然還是被氣血潰散、身受重傷的任寒打成了這副模樣麼?
這一次敗的可真慘啊,龍驤心中暗暗嘆道,旋即,眼中便是湧上一抹狠厲之色。
此子絕不能留,否則日後必生禍患!
嘶!
兩截小臂已然是廢了,沒有相當長時間的修養根本無法接續,龍驤只能咬著牙用後背倚著身後的大地緩緩站起,身子剛剛一動,便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渾身已經像是寸寸斷裂散架了一般,鑽心的劇痛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他的神智。
趔趔趄趄的掙扎走到了任寒身前站定,許多還能動作的光明府弟子也是勉力站起,拖著搖搖欲墜的身軀,站到了龍驤身後。
“非墨,為什麼你總能出乎……我的意料,為什麼你竟然可以如……此強大,可是,終究還是我、我贏了啊。”龍驤一字一頓,艱難的說道。
“是嗎?”一道陰森可怖的聲音從任寒蒼白的嘴唇中幽幽傳出,龍驤的瞳孔瞬間放大,一聲淒厲的長嚎響徹了這片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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