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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可能對我而言,”她迷亂而矛盾的掙扎著:“親情比愛情更重要!”“胡鬧!”他怒聲說。“怎麼胡鬧?”她挑釁似的揚起了眉毛。“你憑那一點說我的婚姻是絕對的錯誤?”他用手托起了她的下巴,讓她的眼睛對著陽光。那閃亮的光線使她睜不開眼睛。他定定的注視著她的臉。

“因為你的眼睛不會撒謊,你的表情也不會撒謊,它們都告訴了我這項事實!宛露,你發誓吧!你發誓說你的婚姻是絕無錯誤的,我就再也不來糾纏你!你發誓吧!”

“好!”她橫了橫心:“我發誓,我……”她的聲音僵住了。

“說呀!”他命令的,緊盯著她:“說呀!”

“我的婚姻……”他迅速的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唇,她幾乎聽到他心臟那擂鼓般的跳動聲。他沙啞的說:

“別說違心的話,宛露!你敢說謊,我不會饒你!”

“哦,孟樵!”她終於崩潰的喊了出來:“我發誓我錯了!從頭到尾就錯了!”她哭著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裡,聽著他那狂猛而劇烈的心跳聲響。“我怎麼辦?我們怎麼辦?”

第十六章

段太太有好些日子沒有看到宛露了。

主要的,是她自己的家務永遠做不完,她又體貼,不忍心讓玢玢多操勞,再加上,最近玢玢有了身孕,她這一樂非同小可,噓寒問暖,呵護備至,就怕玢玢年輕不小心,弄傷了孩子。因為,在她心目裡面,“孕育”是一件近乎“偉大”的事情。她倒並沒有忽略宛露,隔上一兩天,她總會和宛露或顧太太通個電話,知道宛露也在上班,小兩口雖然忙,卻還恩恩愛愛,她也算一塊石頭落了地。宛露,這個自幼就讓她又操心、又疼、又愛、又不知如何是好的孩子,總算有了個美滿的歸宿,對一個母親而言,還能有什麼更大的安慰呢?

可是,這天午後,不過才五點多鐘,她聽到門外有一陣摩托車響,接著,是門鈴的聲音,她趕下樓去,玢玢已經喜悅的叫開了:“宛露,嫁到婆家你就忘了孃家了!你自己算算,有多久沒回來了。”“別說我!”宛露依然利嘴利舌:“你嫁到婆家之後還有孃家嗎?怎麼我每次回來都看到你在呢!難道段家是你的孃家不成?”“哎呀!”玢玢說不過宛露,就有些撒賴:“怪不得人人說,小姑子最難纏,咱們家的小姑子啊……”

“怎樣呢?”宛露手裡拿著一個長帶子的皮包,對著玢玢就預備砸下去,段太太在樓梯上,嚇得尖叫起來:

“宛露!別和她動蠻勁呀!”

宛露慌忙收回了皮包,對玢玢從上到下的打量著,不住的點頭,自言自語的說:“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玢玢漲紅了臉,一溜煙的跑掉了。

段太太走下樓來,還來不及對宛露說什麼,宛露就對她做了個暫緩的手勢,走到茶几邊,她先就打起電話來了。段太太聽到她在電話裡說:“友嵐,我現在在媽媽家,你不必去接我了……是的,我提前下班了。……沒有為什麼,我今天一直頭痛。……我想媽媽了呀!我不回家吃晚飯。……你要來?我難得回一次孃家,你就讓我們母女說一點悄悄話吧!……我為什麼要講你壞話呢?……”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只是傾聽,她臉上有種奇異的、古怪的表情:“好了,友嵐,你不要疑神疑鬼吧!這樣,我讓媽跟你講話!”她把聽筒遞給段太太。“媽,你告訴他,晚上十點鐘再來接我!”

哎,小夫妻,離開片刻都捨不得!段太太心裡想著,卻又直覺的感到並不那麼簡單。宛露臉上的神色不對,那閃爍著火焰的眼光也不對,那被太陽曬得發紅的面頰,那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長髮,那種渾身上下,潛伏著的一份狂野……像她童年時代,愛上了動物園中的一隻小山羊,硬要帶回家去,告訴她不可以,她就把整個身子掛在那欄杆上,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