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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懷義掙了掙眼,終於掀開了眼皮。
強烈的白光湧進眼眸,他不禁微眯雙眸,等適應了光線,趙懷義才扭過頭,開始打量他所在的地方。
與料想的不同,這是一間極為樸實的土房,四面牆壁斑駁破落,風正透過破損的視窗呼呼地吹進來,這房間除了一張床,一張破舊的木桌並一個長凳外,別無他物。
趙懷義環視一週,暗暗蹙眉。
這裡瞧著似乎是某個農戶的房子,他不是被那兩個灰衣人發現了嗎,怎麼會被帶到這來?
正疑惑時,卻見門“咯吱”一下被人推動了,緊接著,一道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的一剎那,趙懷義的心臟幾乎躍出了胸口。
“浥塵!”
趙懷義啞聲呼喚。
羅浥塵將手中的湯碗放下,幾步走到床邊,眼眸中流露出濃濃的驚喜。
“你醒了!”
她小心翼翼地扶著趙懷義坐起,見他眼中疑惑重重,不由笑著道:“先喝完這碗湯藥。”
趙懷義接過她手中的湯碗,甫一靠近,一股濃郁的香味便溢滿鼻端。
這是……
羅浥塵點點頭:“正是芸香草。”
難怪睡夢中也聞到了同樣熟悉的味道,這麼說,這幾日昏迷時,都是她幫自己祛毒?
趙懷義壓下心中的疑慮,端起碗,一口飲盡。
羅浥塵打量了幾眼他的臉色,心中的大石才放下:“原來黑死澗中的毒那般厲害,一旦深入骨髓,每次發作時,需用芸香草藥浴七七四十九天,再輔以湯藥治療,如此持續十年,方能將毒徹底排盡。”
趙懷義擰了擰眉心,難怪這段時間來他時有頭痛的症狀,原來是毒並未排盡,可浥塵又是怎麼知道的?
趙懷義問出心中的疑惑。
羅浥塵方才從懷中掏出一張字條:“發現你時,你身上有這張字條,我才知曉原來之前的毒並未除盡。”
趙懷義接過字條,開啟一看。
字條上寫的正是解毒的方法,與方才浥塵所說一模一樣。
這是誰放在他身上的?
“我們現在在哪?”
趙懷義將字條收進懷中,想起身下床,一動,卻發現身上痠軟得厲害。
羅浥塵趕忙將他扶好:“你昏睡了五日,現在還不宜馬上走動。”
五日?
趙懷義心中一頓,想到昏睡前發生的事情,眉頭蹙緊,再次開口:“這五日間,可聽說……汴京那邊發生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