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已經無故失蹤了三日。偏偏曲千秋也恰巧在此時可以離開京城。在他掌握之中互相牽制的兩人一前一後都脫離了他的掌控,天下有這樣巧合的事情嗎?
思及此處,他不由得快馬加鞭,將緊隨其後的兩個隨從也遠遠拋在了身後。
轉過山前,寒訣突然勒住了韁繩,硬生生將馬停了下來。身下的駿馬來不及反應,前面兩蹄高高揚起又落下,卻也沒有一聲嘶鳴,可見是一匹馴熟的良駒,深知主人的心意。
寒訣抬頭望著遠處黑幽幽的樹叢,那裡有一座屋舍,不過,此刻這座屋舍卻不是黑漆漆的掩映在樹叢中,而是成了一小片抖動的紅色,映紅了寒訣的眼睛。
那裡,竟然著火了!
“殿下——”一個侍從匆匆追來,將要說的話語也被那片火焰燒得一字不剩,統統在腦裡化成了灰燼。他們二人本是奉命看守那座房子的,今日被殿下突然召見,他就覺得大事不妙,沒想到現在房子居然還著了火,他已不敢再想下去,他也沒有時間再想下去,因為寒訣已經又驅馬向前飛馳而去。二人對視一眼,也只得戰戰兢兢騎馬追了上去。
寒澈在睡夢中被一陣濃煙嗆得咳嗽著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發現屋裡飄著一團團的煙霧,隔著這些煙霧,他看見一個全身黑衣的男人站在面前,臉上還帶著黑色的面具。
他立刻掙扎著坐了起來。
“來者何人?竟敢擅闖中軍大帳!”他忍著雙目的刺痛,努力想看清那人的面容,“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營中著火了不成?”
雍雪見沒有理會他的問話,看見他睜開眼睛,便轉頭對身後的白羽說道:“看來藍石你配的解藥是對的,他的毒已經解了。”
寒澈聽得迷惑:“解藥?毒解了?你們在說什麼?”他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異常遲鈍,精神也困頓不已,竟連站彷彿也站不起來。再想問些什麼,卻被黑衣人伸手一點,又昏了過去。
“你們帶他先走,我留此斷後。”
雍雪見點了寒澈的昏睡穴,白羽和藍石立刻遵命上前,將寒澈抬上來時已備好的竹椅,兩人架著竹椅,腳下依舊飛快,順著雍雪見指點的方向,轉眼就消失在濃霧中。
雍雪見輕輕躍出房外,他耳力過人,所以早聽到一陣越來越近的馬蹄聲朝這裡奔來。算算時間,寒訣發現凌靜霄沒有按時進京必然會來此檢視,此時也該到了。
按照凌靜霄的指點,他找到了這個地方。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雖然他之前也猜到了七皇子可能就被囚禁在京城近郊,但是他卻不清楚寒訣的全部勢力所在,所以這具體的地點還是得靠凌靜霄才得以知道。
好在這地方不遠,他問出訊息後便驅馳一日一夜急趕到了這裡,終於趕在寒訣發現苗頭不對,將寒澈轉移之前趕到了這裡。宅子裡的幾十個護衛自然都不在他的眼裡,唯一的問題就是七皇子在房子的何處。所以他才放火燒屋,迫得他們慌慌張張的將七皇子從關押地帶了出來。現在寒澈已被帶走,但是寒訣也已經追來,剩下的,就是要將他和他帶來的追兵引開。
寒訣騎馬直衝到房前,和他猜想中一樣,火勢並不猛烈,看看燃燒的情況,這場烈火更像是在什麼人的控制之下燃燒,而那個人顯然不想讓這場火失控。
他繞過火勢正猛的大門和前廳,從樹叢間縱馬衝了過去,周圍的樹木並不特別茂密,一路即使有那些攔在眼前的枝枝蔓蔓,也被他抽劍砍斷,不多時就劈出一條小路衝到了本是後堂的所在。
那裡也起了火,火勢非常微弱,但是煙霧卻最濃,看起來是有人想讓這裡看上去起火,而不是真的起火。
寒訣心頭一緊,看放火的情形,那人已經瞭解了這裡的秘密——他知道七弟就在這兒。他是為救人而來。
雖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