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條大道上卻迎面馳來一匹駿馬,這匹馬來勢極快,絕顏一轉過彎就只看到一匹馬迎面而來,根本躲閃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馬蹄抬起——
落下。馬蹄落在了地上。絕顏鬆了口氣,這才發現將她從馬蹄下拉開的正是祁落揚。剛才他一把拉開自己後就飛身騎上了那匹驚馬,看來他對馬匹很有辦法,在馬背上顛簸了幾次之後就制止了它的狂奔。
“方才真是多謝祁侍衛!”絕顏有些驚魂未定。馬已經在她面前站定,韁繩也被穩穩的牽在祁落揚手中,鏗鏘的馬蹄聲卻好像還在她腦中迴響。
祁落揚立在馬的旁邊,一隻手牢牢的牽著韁繩:“郡主說哪裡話,是在下保護不周讓郡主受驚,本該向郡主請罪才是。怎麼能擔得起郡主的‘謝’字?”
絕顏無心與他客套,腦中迴響的馬蹄聲似乎給了她一個靈感,她急於將這個靈感抓住,並讓它更具體化,成為一個撤退的方法。
又走了幾步,她停下了腳步,心中的想法已經成形。就是這樣,她不需要再去城樓,她已經想出了辦法,接下來是如何說服寒照同意從平城退兵。
“是誰在外面?”夜色已深,寒照卻還很清醒,一天比一天吃緊的前線戰事讓他根本難以入眠,只能輾轉反側,所以輕易就發現了映在窗紗上的人影。
命一名影衛將寒照的侍衛調開,絕顏和另一人又以絕谷傳人的身份出現在寒照的面前,就像在容王府那次一樣。
“這麼說是絕谷老人派姑娘前來助我的嗎?”寒照又驚又喜。
“不錯。我自幼聆聽家師明訓,他曾諄諄教誨說要心懷天下蒼生,我自然不能坐視天下大亂生靈塗炭而袖手旁觀。”
“絕谷老人不愧是前輩高人,這等胸懷品德實在可欽可佩。現在平城危在旦夕,不知姑娘可有什麼退敵的妙計?”寒照滿懷希望的問道。
“我正是為此事而來。”
“這麼說姑娘已經有了計策了?”寒照欣喜不已。
“殿下既然問起,那麼恕我直言,現在的平城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什麼路?”
“儘快撤兵,儲存實力。”絕顏輕輕道出了八個字。
寒照吸了一口氣,像是難以接受:“姑娘是讓我棄城逃跑嗎?”
就知道他會想不開。絕顏在心裡嘆了口氣,他奉命出征平叛,一心只想建功立業,視退兵為恥,卻不知道當進時進,當退時卻是該退的。
“現在越王的叛軍勢如猛虎,殿下應當避其鋒芒儲存實力。等到殿下匯合了蕪州的大軍再與他決戰也不遲啊。”絕顏覺得自己簡直有點苦口婆心,看來這種救苦救難的角色還是不適合她,可是為了說服寒照她也只有忍了。
寒照的態度有了一點鬆動,眼中閃著猶豫。絕顏趁勢跟上:“舉凡成大事者,都能夠審時度勢進退得宜,一時的讓步並非恥辱,而是為了將來的勝利。大丈夫能屈能伸,殿下聰明過人,不會不懂得這個道理。”
同樣的話若是由她作為憐月郡主說出來,恐怕會被寒照嗤之以鼻,但是以絕谷傳人的身份說出來,顯然大大加強了這番話的說服力。
“可是越軍兵臨城下,日日叫陣,我軍根本沒有退兵的機會。”寒照終於放下了天潢貴胄的驕傲,作出了明智的決定,決定當一個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若是殿下決定退兵,我有一計可保全城安然撤退。”絕顏胸有成竹的說道。
“姑娘此言當真?”寒照有些不敢相信。
“絕無虛假。”絕顏答得斬釘截鐵,“不過此計還需要殿下完全的配合,不知——”
“只要能夠真如姑娘所說,我一定全力配合。”
“有了殿下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絕顏露出了笑容。
昔日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