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也不用揹負如此沉重的負擔吧。那既然如此,何不讓司寂再為您做一件事,就這樣安靜的離去呢。一報還一報,本就是人世間最為淺顯的道理,司寂還清了的話,殿下就不用再抱著那種負擔了,不僅要顧及我還要依著你的心情,把人硬生生分成兩半的痛苦,殿下怎麼承受得來。”
說到最後,司寂已經垂了頭,身體微微顫抖著,咬牙道“所以、所以就讓司寂承受吧,只要司寂能夠帶走殿下的痛苦就好了。只要、只要司寂不曾活在這個世間上就好了。”
白憶安沉默,半晌才道“如果這是你的意願,姐姐真的能放下負擔嗎。”恐怕會揹負上比這更為沉重的負擔吧。但話在心中打轉,卻沒有說出口,司寂現在是鐵了心認為這樣的結果,才是對她們三人,對凰族最好的結果。說得多了,不但勸不了司寂,反而會加深司寂此時的想法……更何況,司寂身上的毒,能不能解,還是一個未知數。
轉身出了門,才踏出門檻一步,便看到凰澈正站在門邊,表情有些沉鬱,顯然剛剛司寂的那番話,她都聽見了。見白憶安看過來,凰澈扯出一個笑容,悽苦無比,嗓音因為長久的沒有說話而顯得稍許乾啞“阿憶……”
白憶安關門的手停了下來,保持著半開門的姿勢,輕聲道“你進去和她說吧。”
白憶安留下了門,經過凰澈的身邊,輕聲留下一句“別後悔就好。”
凰澈進了門,看見的就是司寂躺在床上,半垂頭的樣子。看不清表情,只有肩膀,和緊握著胳膊的手,顫抖著。
“司寂。”凰澈開口道,並向床邊走了過去。
司寂抬起頭來,紫色的眸子已經帶上了些許笑意,剛剛顫抖著的樣子彷彿從未發生過,只是帶著些許輕笑說道“殿下啊,怎麼來了呢。這樣的話,司寂沒法下床迎接您了呢。”
突然疏遠的話語,令凰澈的步子頓了頓。最終停在了離床邊只有些許的距離之外。現下已經是正午時分,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司寂的身上,本應該是溫暖的存在,照在司寂身上卻兀然多了一份薄涼感。印在凰澈的瞳孔中,心中像被猛的撞擊般的疼痛。
“不能陪著我嗎,就像十年前那樣你答應的那樣。”凰澈只是突然覺得心中像被劃了一刀似的,脫口道。
“……”司寂的笑容出現一絲破裂,半晌,露出那藏在笑容中的苦澀。“還真是一針見血啊,殿下。” 司寂也很想答應你啊,但是,好像做不到呢。
“抱歉。”司寂說道,像是忍耐什麼著的樣子,抓住床單的指尖顯得越發用力,卻還是揚起了笑容。若是她真的因此殞命的話,二殿下的危機,就可以解除了。也能夠……還清了。
“為什麼……”凰澈道,凰城全身都彷彿陷入冰窖之中,不知道抑制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
“殿下,十年可以改變很多事的。”司寂輕聲說道,“司寂本該在十年前已經死了,這樣,就不會憑添那麼多痛苦了。”
不是!凰澈很想反駁出聲,帶來痛苦的人是誰,明明是把司寂從祭祀殿帶出來的人是自己,卻保持著不明不白的心緒。想靠近司寂卻又刻意因為愧疚的心緒保持了一種距離,都是她的遲疑和不確定,才導致司寂做出了這樣錯誤的選擇。
凰澈猛的抱住了司寂,壓抑著的聲音“我已經失去了本來能和你共同度過的十年的時間,現在還要再讓我度過沒有你的日子嗎。”聲音帶著哽咽,“我辦不到…,辦不到啊。”
“……殿下。”手抬起來,揪住凰澈的衣服,司寂帶著笑意的表情終於破碎,紫色的眼睛中不斷湧出淚來“司寂間接殺死了凰至族長,司寂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我了。”
比起你的憎恨,我還是還沒有出息的選擇了懦弱的死亡。因為我害怕承受你的目光,這比死亡來得更加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