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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團長,這一陣子真是辛苦了你。”

吳耀祖含著笑容略一躬身:“虞先生,分內之事,談不上辛苦。”

然後虞師爺就不說話了。

吳耀祖在心裡想:“太上皇。”

如此過了五六分鐘,虞師爺見唐安琪和建築師從遠方走了過來,便轉向吳耀祖,忽然問了一句:“城外還好?”

他問的是戴黎民——獨立團早撤了,萬福縣也重新開了城門。何旅這回徹底變成戴旅,虞師爺很怕戴黎民會進行反撲,雖然萬福縣一度全縣餓成活鬼,直到現在也沒恢復元氣。

吳耀祖彬彬有禮的答道:“城外還好,太平無事。”

虞師爺笑著又一點頭:“吳團長費心了。”

吳耀祖對虞師爺很有興趣,十分好奇,可是談不上喜歡,因為虞師爺涼陰陰的,相處起來讓人覺得累心。他想能夠對虞師爺死心塌地的人,要麼就是孫寶山那樣的糊塗莽夫,要麼就是唐安琪這種——吳耀祖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唐安琪,不過覺得此人也算是少見的一款,幾年如一日的活潑歡樂。

“不敢當,應該的。”他一本正經的對虞師爺說道。

這時唐安琪走到近前,虞師爺和吳耀祖便不再交談,而是共同對著唐安琪說起話來。唐安琪連說帶笑的,情緒似乎是非常之好。

清園

入冬之前,清園竣工了。

清園是長安縣有史以來最為豪闊美麗的園林,建築師就地取材的利用了河流與樹木,讓清園坐落在一片高低起伏的綠海之中。

清園並沒有頂天立地的正門,建築師徵求了虞師爺的意見,把大門修建的清淡雅緻,簡簡單單的白牆黑瓦,然而牆上瓦上全都極盡工巧的雕刻了飛禽走獸、日月花草,讓人乍一看摸不清頭腦,不知這裡究竟是個什麼地方。及至正門一開,裡面一片青翠幽然,正是一場雲深不知處的風光。

清園太大,所以地勢雖然上下錯落,但是建築師選那隱蔽道路鋪了柏油,可以讓人乘坐汽車遊覽全園。唐安琪特地跑去天津,請一位名家書寫了“清園”二字,帶回來製成匾額,懸上正門。

虞太太知道唐安琪在給自家蓋房子,可是不明就裡,以為是要蓋大四合院,虞師爺也沒有和她細說。及至這日晚上,虞師爺從外面回來,忽然說明天是個吉日,要搬家。

虞太太收拾了一夜,把四季衣裳全包了起來。天亮時她困的直晃,又見日子過得久了,哪一樣都是可珍惜的,實在收拾不完,便暫停工作,走去廚房張羅做飯,心想先把家搬了再說。

在虞師爺喝過兩碗大米粥之後,汽車開到門口,把他和虞太太一起接走了。

虞太太在清園門口一下車,就環顧四周發了傻。

初冬,花草凋零,園中景緻大打折扣。眼看丈夫沒有說話,虞太太也不敢發言,跟著眾人向內走,一邊走一邊左顧右盼,就見此地處處都像是畫,好看歸好看,可是沒有人間煙火氣,便以為這是一座公園——在天津,虞師爺曾經帶她逛過一次公園。

踏著青石板路走過一座小山丘,又經過一座九曲十八彎的小橋。小橋修的低,橋面快要貼了半結冰的水面。虞太太冒了汗,急著要看新家,可是在穿過了一條漫長遊廊之後,她卻是見到了一處二層小樓。

二層小樓是中西合璧的樣式,虞太太隨著眾人進了門,迎面就見一派富麗,地上鋪著一寸厚的地毯,頭上懸著大荷花式的吊燈,四周又有屏風,又有沙發,傢俱也不知是什麼木頭做的,全都亮閃閃晃人眼。

虞太太張著嘴東張西望,一張胖臉紅紅的,幾乎窘的快要落淚——這地方哪裡能算是家呢?

唐安琪站在她的身邊,還在興高采烈的連說帶笑:“嫂子,從這往後還有花廳,花園是夏天就栽種佈置好的,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