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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三秒,季灼抬腳朝他走過去,瞥了眼玩牌的那邊區域,隨口問:“不玩了嗎?”
“沒意思,不想玩。”
任燃的視線輕飄飄地從季灼身後的走廊掠過,然後又落回季灼的身上,低聲問:“你剛剛去哪兒了?”
“隨便逛逛。”季灼撇開臉,避開他的目光。
那眼神裡藏著的東西太多,太深,太濃烈,稍一觸及便讓人心驚。
季灼在這樣的注視下有些心煩意亂,不想再去看。
在這裡繼續呆了半個多小時,陸續有些鶯鶯燕燕來和任燃攀談,最大膽的要數楊嘉佑的一個表弟。
他似乎是看出了點季灼和任燃之間古怪的氛圍,任燃不搭理他,他就自顧自端著紅酒,在二人中間晃晃悠悠搖著杯子,用調笑的口吻揶揄道:“任少怎麼一直在看這個帥哥?實在覺得和我沒意思的話,不如我們三個一起呀。”
紅酒杯在搖晃的過程中傾瀉角度過大,暗紅的液體不小心灑在季灼的襯衣上,沾溼了好大一片。
“唔——”楊嘉佑的表弟故作驚呼,但下一秒就笑不出來了,臉色瞬間痛得煞白——
任燃抓住了他那隻拿酒杯的手腕,力度大得幾乎要將他的腕骨捏碎,眼裡的厲色也讓他的心頓時墜入冰窖。
“皮癢了?我可以多找些人陪你,十個夠不夠?不夠的話,再加個你表哥。”
楊嘉佑表弟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聞言立即慌了手腳,忍著痛勉強開口:“抱、抱歉,任少……”
周遭鬧哄哄,已經有一些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了。
季灼心煩,紅酒沾在衣服上也讓他的壞心情更糟一分,他站起身,沒看任燃,直接往外走。
“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任燃瞳孔微縮,飛快鬆開手,撇下後面的人,快步跟上季灼:“去哪兒?”
兩人相繼離開大廳,季灼走到屋外吹了風后才反應過來他是坐任燃的車來的,別墅在山上,走下去估計要走到明天早晨了。
低沉的聲音從他後面傳來:“上車。”
季灼扭頭,一雙眼睛黑沉沉的,眉宇間透出明顯的煩躁。
“在生我的氣?”任燃開口。
季灼不喜歡他這樣的態度,好像在哄小孩兒。
他撇開頭:“沒有。”
本來他就沒有向任燃生氣的理由,但從今天來這裡之前他的心情就挺沉的。
季灼深知自己這樣的狀態不對,他慢慢深呼吸一口氣,朝任燃微抬下巴:“走吧。”
車子一路駛離別墅,晚風在車窗外呼嘯飛掠,將沿路的風景甩在身後。
任燃的手指隨意搭在方向盤上,冷不伶仃問道:“這次又是誰惹你了?”
季灼微微愣住,眼神莫名地看他一眼:“我說了我沒生氣。”
任燃失笑:“只有你自己覺得,你應該拿個鏡子照一下現在的樣子。”
“什麼樣子?”
“氣呼呼的。”任燃忍笑。
季灼無語:“換個詞,非得說得這麼可愛?”
“就是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