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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啊……”
翌日,再見到任燃的時候是在劇組裡了,對方坐在演員椅上,雙腿交疊,手握咖啡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彷彿這裡是他的主場。
明明這次他既沒有投資,也沒有受邀給人家寫主題曲。
季灼慢吞吞地走到常樂的身旁,幽幽道:“導演,不是有傳言說你不畏懼強權嗎?也不喜歡閒雜人等經常來劇組探班嗎?怎麼就對任燃視而不見了?”
這段時間跟常樂熟了之後,也能開一點玩笑了。
常樂一臉面癱表情,看了他一眼,指了下旁邊小桌板上的咖啡:“吃人嘴短。”
季灼:“……就一杯咖啡而已,不算原因。”
常樂依舊是那副不悲不喜沒有情緒的模樣:“我是他粉絲啊,經常聽他的歌。”
季灼:“……”
你騙鬼的吧!?
你這樣的人也追星!?
“常導你居然是這種人,想不到啊……”
季灼毫無辦法,但看著遠處那個人意氣風發地衝他挑眉,他心煩的同時,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討厭這樣的場景。
今天的拍攝也有楊懷,只是這小孩兒來片場之後,看見任燃的身影,整個人比前一天沉默許多,也沒那麼愛笑了。
但畢竟楊懷沒做過什麼,任燃倒不至於去找人麻煩,只不過中場休息時,他不由分說地佔據了季灼的所有時間,他的存在感又強,每次靠過來的時候,根本沒人能把他當空氣。
“喝咖啡。”任燃遞了個杯子過來。
季灼蹙眉看了一眼:“是你喝過的?”
“天地良心!”任燃無奈,“這是剛才不小心灑出來的!我怎麼可能把我喝過的給你!我說你對我有偏見吧,你還不信。”
“哼,是你不可信。”
“是你戴著有色眼鏡。”
“是你不要臉。”
“是你臉皮薄。”
季灼無語到笑了,哪個當藝人的能臉皮薄啊?明明是你的臉皮過於厚了!
“你不可理喻。”
任燃勾著嘴角:“你不講道理。”
季灼:“6。”
旁邊的田雙捂著嘴,不敢笑得太大聲。
不遠處捧著劇本的楊懷卻滿臉失落,他看著那邊鬥嘴的兩個人,覺得彷彿看到了一層無形的屏障,而他永遠闖不進去。
此時的季灼,是他昨日不曾見過的鮮活模樣。
即便看上去似乎在生氣,卻比昨天對他禮貌微笑鼓勵的樣子更多了幾分生動,更讓人移不開眼。
任燃餘光瞥見不遠處的注視,靠近了季灼,低聲道:“我早上數了一下,有人看了你不下二十眼。”
季灼捏住他的下頜把他往後推:“我看你是閒出毛病來了。”
“有道理,你能幫我治治嗎?”
季灼覺得這個人越來越像個無賴了,他怒瞪了一眼:“有病找醫生,我又不是!”
任燃低低地笑出聲,看了眼手機上收到的訊息,道:“後天我要出趟國,去我外公那裡待幾天,你能送我去機場嗎?”
出國?外公?
季灼偏頭看了他一眼,卻沒在任燃臉上看出任何別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