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她原先的生活是多麼單調,與之相比黯然失色。
在內心的陶醉迷離中,蔚韋情不自禁地問郭東:“郭東,告訴我,你到底是從哪裡來到我這裡的?”
“蔚總,你不是知道我的老家在山東嘛。”郭東對蔚韋問出這話頗感驚奇。
蔚韋和郭東,即使在這樣的場合,也都是這樣以名字和職務來稱呼對方,這是她的意思。好幾次,他都為她取了動聽的暱稱,但都被她否定了。她生怕暱稱在兩人場合叫多了、叫熟了,一不注意會在公眾場合習慣性地叫出來。她還沒開放到要把情人公開的程度。並且她也確實不想明著傷害到宏成。再說,這事若傳到在蔚氏家族中享有絕對權威的她父親耳裡,也絕對沒有她的好果子吃。對此,她是謹慎小心的。作為一個在商場衝殺多年的中年女人,她還不至於在與一個年輕男子的遊戲中迷失根本的方向。對,這是一場美妙的感情遊戲。她記住了他的承諾:他只做她的好友和助手。因此她堅信自己能駕馭這段感情,控制得了它,她要在這段感情的此端與自己的事業、家庭的那端之間築起一堵嚴實的“防火牆”。這端是這端,那端是那端,這在她是分得清的。只是當身處此端時,她會盡力暫且忘記那端,使自己能盡情投入,盡情享受。在別的富婆那裡是“我把金錢補青春”,在她則是“我以此端補彼端”。她以為,以此端的充足彌補那端的缺失,是無奈的,也是自然的,又是美妙的。
“你是從上帝那裡過來的。”
“什麼?”郭東驚訝得張大了嘴。
“你是上帝送給我的一個禮物。”幸福和愛情會使任何一個女人變成一個異想天開的詩人,若時間回到幾個月前,蔚韋是完全說不出這種話的。雖然這是八十多歲的楊振寧對他的新歡翁帆說過的一句話,但可以保證蔚韋是絕對所沒聽說過的,她是無師自通。
郭東張大的嘴合攏了,然後又張開了:“蔚總,你也是的,你也是上帝送給我的禮物。”
郭東雖然是鸚鵡學舌,但仍使蔚韋動情。她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嘴……
令人窒息的長吻過後,郭東記起什麼,神情詭秘地對蔚韋說:“對了,蔚總,今天我真有一樣禮物要送你。”
物質財富的豐裕並不會湮滅女人喜歡從所愛的男人那裡獲贈禮品的天性,蔚韋也不例外。她的興趣又被挑起來了:
“哦?是什麼?快拿出來看看!”
郭東卻故意逗她:“你閉上眼睛,我就拿出來給你看。”
“閉上眼怎麼看得見啊?”
“你閉上後我才拿出來。”
“我不閉嘛。”蔚韋在這個比她年輕的男人面前撒起了嬌。這種嬌滴滴的語調,在認識他之前,不要說是從自己嘴裡說出來,就是聽到別人在說她也會起一身雞皮疙瘩。而現在,在他面前她卻坦然出口,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撒嬌是女人的天性,而在公司,她是至高無上的總經理,每天都必須掛著一張臉譜。在家裡,她也是說一不二的中心,她找不到,宏成也確實無法給她撒嬌的機會。潛伏在她身體裡的撒嬌天性,終於在郭東這裡得到了釋放。
郭東堅持不讓步,說:“你不閉,我就不拿出來。”
“誰希罕!”蔚韋嘴上這麼說著,雙眼卻順從地閉上了。
郭東把一樣輕柔的織物蒙上了蔚韋的眼睛。
“什麼呀?”蔚韋本能地一把摘下織物。“你想嚇死我呀!”
郭東笑著從蔚韋手裡一把搶過那織物。她再去搶。他一讓,使她撲了個空。她又去搶,他把織物揉成一小團捏在手心裡,高高地舉著。她拼命踮起腳、伸展手臂去要,但因為身高差異怎麼也夠不著。
這時的郭東就像是手拿紅鬥蓬的鬥牛士,而蔚韋則成了圍著紅鬥蓬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