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言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臉恨不得埋到自己胳膊裡,手也是不知道該放在那裡。
但不知是生病了又鬧騰了這麼久的緣故,還是安遠的臂彎太過溫暖舒適了,汪言就那麼沉沉的、毫無防備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一瓶點滴都要打完了。
汪言捂著臉想,針扎都沒醒,她寧願相信自己是暈過去了。羞憤的暈過去了。
但護士小姐明確地告訴她,她剛剛在她“先生“的懷裡睡得十分舒適,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來,快試試怎麼樣?“安遠拎著一雙鞋子來到了汪言面前,”之前看到過它就有想買的衝動,但是不知道送給誰,現在想來,應該是有預感會遇到你吧。“
又回到的典型的安遠式玩笑調情法,汪言見他如此,也決定釋懷了剛剛的事情,“很漂亮。“
汪言看著腳上合適時尚的涼鞋,想起了幾天前在櫥櫃看到它的時候的價格,剛想拒絕的就想起了剛剛發生的事情,終究還是頓了頓,“謝謝。“
“還好那家店家我認識,不然大半夜的,我上哪去給你買鞋啊。“安遠看著汪言腳上的鞋,將目光移到了汪言臉上,”還是我的眼光好。“
汪言一時不知她的眼光是指的什麼,只是仍覺得收他的東西有些不妥,不論如何,她不喜歡欠人情債。尤其是,她一定是讓安遠欠了店家的人情債了。“今天麻煩你了,藥費的鞋子的費用,我會一併還給你的。“
安遠皺了眉頭,“如果你覺得能把我當朋友的話,以後就不要再說這種話了。送給你東西是我的事情,你若不喜歡扔掉就好,不要再說什麼還錢給我。再說,今晚的事情本就是因我而起,你並不欠我人情。“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汪言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是對於安遠的看法,似乎越來越有朝著今晚思想漩渦的深淵而去的跡象。
她覺得,在這麼下去,喜歡上他是遲早的事情,只是,她再也經不起失敗了。
她,是真的怕了。
………………
在汪言的點滴快要打完的時候,安遠突然接了個電話,然後便急匆匆地走了,囑咐汪言在醫院等他來接她。
汪言是應下了的,也是真打算等了。
只是左等右等,卻並不見安遠的身影。
汪言看了看身上的睡衣,終究還是覺得這樣待在醫院等下去沒個頭,她想回家好好休息休息睡一覺。
想起之前安遠抱她來的醫院,所以路途應該不是很遙遠,便像護士小姐要了一份地圖,順便借她的手機想給安遠打個電話。
但誰想連打了幾個安遠都沒有接,只好給他留了言,告訴他忙完就回家好了,不用再來接她了。
汪言看了看天邊已經露出的魚肚白,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終是邁步出了醫院。
其實剛剛打了點滴後出了一身汗,在醫院又等到汗都落了。這會走在街上,倒也沒覺得冷了。
只是燒過之後,身上的肌肉有些痠痛。
好在安遠送她的是一雙舒服的平底鞋,不然這會怕是要提著鞋子走了。
汪言一個人在街上走著,也並不著急,覺得出來呼吸些新鮮空氣,看著天色一點一點變白,倒也是別有一般趣味,也算是放鬆了身心。
當汪言曲曲彎彎的拐到一條小巷的時候,卻是隱約覺得周圍有哪點不對。
汪言想,她總不該這麼倒黴的。
但事實事實證明,她不是太倒黴,而是太幸運。
當安遠一邊攬著她走出小巷子一邊打著電話報警,徒留那幾個小混混雜七雜八的躺著的時候,汪言就一直在想,是怎樣的緣分才能讓她享受兩次英雄救美的狗血情節啊。
是怎樣的狗血才能讓她每次都用這一件事情堅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