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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陳?……”
“是啊,她叫陳……陳谷兒!”呂一梁猛地鼓起一口丹田氣說道。他怕!為什麼?陳谷兒是什麼人?老鴇!一個老鴇跟一個巡撫是舊交,這事兒在巡撫衙門裡面能亂說嗎?馬德的氣量但凡小些,他和萬硯方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陳…谷…兒?”馬德的記憶力並不比海六兩人差,相反的還好很多,所以,一聽到這個名字他就跳了起來,盯著萬呂兩人又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們說的是陳谷兒?”
“回,回大人,確實是陳谷兒!”看到馬德的反應,呂一梁乍著頭皮答道。
“好啊,想不到她居然還敢再來找我!好膽,真是好膽量!……那日松!”馬德冷笑兩聲,朝廳外叫道。
“主子!”那日松進來肅身應道。
“陳谷兒是不是被你們抓起來了?”馬德問道。
“是!”那日松答道。
“為什麼不稟報給我知道?”馬德又問道。
“回主子話,您剛才正忙著,奴才和海六又覺得那陳谷兒不好對付,便想著先把她關到地牢裡殺殺氣焰再說。”那日松答道。
“關到地牢裡了?真虧了你們……去,把人給我帶到這兒來!”馬德下令道。
“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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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松好不容易才把陳谷兒從地牢裡面弄出來。因為海六把這個女人關到地牢裡之後就被羅欣派人抓去出了公差,地牢的鑰匙偏偏又在他的手裡,所以,那日松只好把門給撬開。
“巡撫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見到馬德,陳谷兒忍不住冷嘲熱諷道。離被抓的時候並沒有過去多久,所以,她除了被地牢裡的氣味薰地臉色比較差,被海六一夥推進地牢的時候摔了一跤弄得身上的衣服有點兒髒,頭髮有些亂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什麼地方改變的比較大。當然了,她現在的心情也實在是不怎麼樣,要不是憚於馬德的身份,她可能就要先衝過去對著馬德的臉上先來一記“五指煽”!也算是呼風喚雨好些年了,她何曾受過這個苦?
“不好意思。這都怪你自己,誰叫你今天走黑來著?……”馬德看著陳谷兒的樣子,無所謂地笑了笑,又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告狀!”陳谷兒心中憋氣,也懶得跟馬德再嚼舌頭,更不看旁邊的萬硯方和呂一梁兩人,張口就說道。
“告狀?本撫總算見識到什麼叫‘賊喊捉賊’了……可是,我記得你是在秦淮河上開畫舫的,告狀的話應當去找江蘇的官府,怎麼突然跑到我安徽來告起狀了?”馬德譏諷地看著陳谷兒說道。
“哼,我要告的是你們安徽的人,不來安徽又能去哪兒?”陳谷兒冷笑道。
“你要告誰?難不成是我這個巡撫不成?”馬德又看著陳谷兒,嗤笑道。
“我要告安徽學政王心蘭、安慶總兵趙恒生、安徽糧道劉應夏、鳳陽知府李鱗、池州知府陳以剛、廣德知州吳同春、泗州知州金鼎盛、宣城知縣、蕪湖知縣、定遠知縣、當塗知縣、太和知縣……大大不小總共三十七名官員!”回應著馬德,陳谷兒冷笑連連。
“……你告他們什麼?”一怔之後,馬德沉下了臉。
“王心蘭收受賄賂,買賣舉人名額;趙恒生吃空餉,縱兵搶掠;劉應夏虧空朝廷糧款;其餘的,有的貪贓、有的枉法、有的徇私,有的欺壓良民百姓……反正,都夠這些官老爺們好好喝上一壺的。只是不知道巡撫大人打不打算接下這個案子呢?”陳谷兒稍顯得意地看著馬德,說道。
“……佩服,佩服!你想必也是受命而來吧?”馬德陰沉著臉,看著陳谷兒問道。
“有些事根本無須明說出來,撫臺大人,您又何必非要探根究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