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找個暖和的地方,找幾個好孃兒唱唱小曲,喝兩杯熱酒才是。”
陰雪歌打了個呵欠,淡淡的應了一聲。
四輪馬車‘嘎吱’一聲,在騎著坐騎的陰飛絮四人的簇擁下,慢悠悠的走過橋樑,駛進了陽水鎮。
站在橋上的法役蹲下身體,一把抓起了幾塊金餅子。
每一塊金餅子都有十兩重,一共是五十兩黃金的賞格。但是法役注意的不是黃金的重量,而是金餅子的一側,幾個清晰的篆體小字以及上面的標號。
‘昆州陳氏,某年某月某日秘製藏金’!
這行小字很是清晰,標註了這是昆州陳家的庫金,而且是某年某月某日,同一批澆鑄的第多少塊。
法役拿起金餅子,快步的走進了崗亭,將金餅子放在了法尉的面前。原本懶洋洋不願招惹是非的法尉雙眸如鷹,抓起金餅子仔細的打量了一陣子,五指輕輕一用力,金餅就驟然變得紅彤彤的,然後化為一灘金水在他手指上滴滴答答的滴落。
金水純淨,不含絲毫雜質。
法尉緩緩點頭,冷哼了一聲。
“純度極高,的確是那些世家豪族的寶庫藏金,不是民間私自鑄造了騙人的道具。”
“給裡面說一聲,明天就是年節了,昆州陳家的子弟,來我們陽水鎮做什麼?”
第二天就是年節,就是元陸世界的芸芸眾生拜祭先祖,祭祀上古聖人的重要日子,同樣是辭舊迎新,迎接新年的好日子。陽水鎮和其他的地方一樣,百姓們都帶著笑臉,歡喜雀躍的忙碌著。
和昆吾國朝其他的城鎮不同的是,陽水鎮因為特產靈田的關係,城內的居民格外富足,所以他們的笑容就越發的燦爛。他們在自家院子裡殺牛屠羊,準備各色豬頭,準備第二天使用的祭品。
昆吾國朝的風俗和元陸世界其他地域,其他國朝又有不同。這裡瀕臨西疆,多少沾染了一些蠻荒之地的味道。大街上有成群結隊帶著花花綠綠面具,噴火、耍飛刀、跳火圈的社火隊伍往來,引得無數的孩童嘻嘻哈哈的追在後面看熱鬧。
空氣中更彌散著各家各宅炸糖餅、糕點的香味,滾滾油煙升騰起來,化為一片濃郁的氤氳覆蓋了整個陽水鎮。
街上行人眾多,而且大多都是奔跑嬉戲的孩童,陰雪歌的馬車行進的速度就不可避免的放慢了。他們慢悠悠的隨著人群向前挪動,好奇的看著道路上的街景。
大街兩側的店鋪,早在初沐日那天,就已經封了賬本,發放了一年的薪酬紅利,所有的掌櫃和小二都已經返回自家準備過年。所以道路兩側的普通店鋪,都已經關上了店門,很是冷清。
唯獨酒樓和青樓,以及得到官方許可的賭坊,這吃喝嫖賭一條龍的服務業,依舊生意興隆。
陰雪歌乾脆從馬車內走了出來,站在駕車的陰飛飛身邊,好奇的眺望四周。
陽水鎮的年節,和渭南古城的年節相比,似乎更加的熱鬧,更加的繁華。但是這種熱鬧中,混雜著一種讓人不安的氣氛。
也不知道是受到方田林和瀝血堂那些人的影響,還是這個鎮子真的不對勁,陰雪歌總覺得,在陽水鎮這層繁華的熱鬧的面紗下,隱藏著一些陰森、鬼祟的可怕東西。
這些東西就混雜在人群中,藏身在那些熱鬧非凡的酒樓、青樓、客棧、賭坊內,在不斷路過的那些老人、孩童、青壯、少婦的臉上,在他們燦爛的笑容下,都似乎藏著一些不可見人的東西。
天空有陽光,但是這陽光不能帶給陰雪歌半點兒溫暖。
大街上的積雪被掃得乾乾淨淨,一點兒雪粉都見不到。但是陰雪歌總覺得自己正赤身露體的站在雪地中,渾身冰冷,骨髓冷得劇痛,就連靈魂都凍得直哆嗦。
白玉子從陰雪歌的袖子裡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