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不由羞紅了臉,啐了一聲將頭埋到胸口去了,卻沒有發現伏羲眼中那一股濃濃的不捨,無奈和悲傷。
幾人說話的時間,老子原始和太一那邊也都將葫蘆先大致檢視了一下,那帝俊卻是走過來,對女媧和伏羲笑道:“三位道友請了,最近我兄弟見洪荒妖族漸漸多了起來,卻是多起爭鬥,不少妖族俊傑還沒等成長起來就死於非命,於是就想聯絡一些妖族高手,訂立一些規則,讓我妖族互助互愛。而且,洪荒大地不知何時有了個巫族,更是肆意殺戮我妖族同胞做飽腹之物,讓人悲憤交加,我等若不團結起來,怕是免不了滅族之禍。而且尚未成長起來的同胞更是需要我等護持。我兄弟立志為妖族謀一條生路,今日路過寶地,幾位也都是當世一等一的高手,卻是厚顏上門,求幾位相助。”
伏羲不由大為意動,於是又看向女媧。女媧終究是女性,心軟,聽得此話不由又是為死去的妖族悲哀,又是對巫族的憤怒,對帝俊的印象也不由又好了幾分,此人不但知禮儀懂進退,而且有如此仁愛大志,看伏羲也是意動,於是笑道:“既是我妖族的大事,我兄妹二人卻也是不敢置身事外。還請道友到蝸居一敘。”
莊雄與伏羲女媧二人雖然親近,卻也不能幫他們做決定。是以他只是一直在注意這三人的談話,卻沒有發表意見,此時聽得女媧的決定,不由驚疑不定,這女媧剛剛明明知道自己對帝俊太一的態度,卻為何還要答應?莊雄只覺得心中一陣陣的刺痛襲來,似乎被什麼利器生生劃開了一條口子,眼淚似乎都要從眼眶溢位來了,他似乎明顯感到,他與女媧之間有了一條看不見,無法彌補的裂縫。莊雄強忍住淚,臉色也不由冷下來,道:“我與三清道友也數千年不見了,卻是忽然想到崑崙山一遊,就暫時在這分別吧,我們紫霄宮再見。”說著也不等幾人回話,招呼老子等人就要離開。
老子三人自是也看見了莊雄難看的臉色,卻知道此時也不是問的時候,老子只是點了點頭,原始眼神中也透漏著詢問,通天眼中卻只有濃濃的關切,看的莊雄不由心中一暖,點頭對三清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臉。三清也不以為意,齊齊跟女媧幾人一拱手,便與莊雄一起駕雲而去。
帝俊卻是有些尷尬,問道:“我剛才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那邊太一見得眾人走得差不多了,眼前幾人都是妖族,卻是忍不住了,叫道:“我看那道人也不是什麼好鳥,第一次見面就一張臭臉好像我們欠他什麼東西似的,心眼這麼小,不像是個辦大事的料,得罪便得罪了,這種連妖族危難都可以無視的人,不認識也罷。”
伏羲不由對太一怒目而視,帝俊忙拉住太一,陪笑道:“太一他就是口快心直,還請兩位道友莫怪,若有得罪之處,我代他給兩位賠罪了。”
女媧搖搖頭苦笑道:“不關道友的事,我們還是到蝸居談一下妖族的事吧。不能因為一點私人的小事就誤了整個妖族的事。”伏羲在旁邊聞言,卻是不由搖了搖頭,暗歎了一口氣。
其實女媧心裡又何嘗好受?她自是知道莊雄對帝俊太一二人的態度,也知道莊雄必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但她認為,無論如何,幾人終究都還是妖族,涉及到整個妖族的大事,自是需要把個人的恩怨糾葛統統都放下,以公事為重。她卻又哪裡知道,莊雄最恨二人的地方,也是最不想她參與的就是二人口中所謂的種族大事,就因為心裡的這一點認知的不同,兩人間的縫隙也註定要越來越大。
狂風席捲而來,捲起漫天亂髮飛舞,衣服也簌簌作響,隨風飄揚,拼命的拉扯著無動於衷的身軀,似乎是在安慰他一般。那一股早已漫溢在眼中的眼淚,也終於滑落了下來,隨風飄散而去。
三清就跟在莊雄身後,看著莊雄也不用法力防護,就那麼迎風狂飛。待見得莊雄已經落淚,通天卻是再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