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了!”
這是朱百戶的聲音,原來他沒有死啊!
府兵們住了手,一個個垂著頭站在一旁。
朱百戶在陸百戶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咳了幾聲,說道:“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咱府軍有府軍的規矩。先前的那個刺史是個軟蛋,所以我們給張司馬臉面,不鳥他。但是新來的李刺史,卻打贏了我們,想必聖上派他前來,絕對不是來胡鬧的。我們既然輸了,日後就要聽李刺史的差遣,別讓人家說我們不守信用。”
十八娘聞言拽了拽李子期的衣袖,李子期心領神會的說道:“先頭是我們莽撞了,子期年少氣盛耽誤了諸位用飯,不若就由我做東,給諸位加點酒菜,算是賠禮了。咱弟兄們一會坐下來好好喝一盅,商量下如何營救德城公主。”
那朱百戶見他給了臺階下,還有什麼不高興的,氣氛頓時熱烈起來。
他受的不過是點皮外傷,心中雖然略有些煩悶,但是他向來是豁達之人,很快就拋之腦後了。
松州到底沒有這麼大的酒樓,容得下兩千府軍,十八娘便讓城中的酒樓,做了送過來,不算貴重,卻難得分量十足,讓人吃得滿嘴流油。
李子期見狀,瞧瞧地在十八娘耳邊問道:“我剛剛說得怎麼樣?是不是一字不差?臉色僵硬不僵硬?”
十八娘捂著嘴差點笑出聲兒來,“說得很好,不過日後也不必如此。他們服氣的不是你的蠅頭小利,而是真的被打服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十八的秘密
一番酒肉之後,李子期他們同幾個百戶,已經開始親熱的稱兄道弟了。
尤其是知道徐武和沈庭都是出自烈火流雲魯家軍之後,更是連最後一點隔閡都沒有了。
十八娘和程處英到底是女郎,不太適合紮在這男人堆裡頭飲酒,便徑直的歸家了。
等到夜色降臨,遠山層疊,煙霧繚繞,彷彿要直上青天,天地幾乎都融為了一體。
十八娘換上夜行衣,與西屏一道出了門。
這松州的小巷子彎彎曲曲的,一個轉身便不見了蹤影。兩人也沒有挑燈,轉來轉去,竟然又回到了宅子前頭的回春堂裡。
“咚,咚咚咚,咚咚”,一連敲了六下,那小角門裂開了一條縫兒,從裡頭伸出一隻白嫩嫩的手。
西屏將玉牌放了上去,門開了。
十八娘和她一個閃身,快速的走了進去。那裡頭烏漆麻黑的,劉管家恭敬的站在一旁,哪裡還有白日的跳脫與利落,竟是沉穩不已。
一開口,說的也是范陽話,毫無半點蜀地口音。
“小娘,這張司馬守成有餘,毫無上進之意,是以不作為。張家在此地世代經營,那張問天張大人,與他們家也算是攀得上親的關係。張家富足,唯有一事煩憂。張家三代單傳,可是到了張司馬這一代,卻只得了三個女兒,娶了一屋子的妾室,無一能生出兒子來。”
十八娘點了點頭,“那劉長史呢?”
“劉長史出身寒門,眼界狹窄,但是在農桑之事方面,是個能吏。先前裡,刺史大人也都是把庶務交給他來管理。”
“知道了。你且在松州替我尋個鋪子,我要屯糧,對外就是做米糧生意。另外,之前東珠傳信,讓準備好的衣甲準備得何如了?”
劉管家皺了皺眉,“小娘,問句我不該問的,這府軍都是自帶糧草和軍備,怎地還需要小娘和世子準備?”
十八娘笑了笑,“以備不時之需,松州不久將有一場惡仗要打,日後也指不定會被圍城,咱們手中糧,心中不慌。”
劉管家鄭重的點了點頭,“小娘,現在要去看那人麼?都準備好了,只要小娘一聲令下,我們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給放了。”
兩人說著,下到了地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