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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任冰忍不往低喟,“忙裡偷閒也不容易,一樣偵辦刑事案件,為什麼我會有這麼深的無力感?”

“怎麼說?”他溫和地問。

她很訝異自已篇什麼會衝口而出,她從不獨人訴苦的,更別說對方是個談不上有交情的長官。

也許是這音樂,也許是這氣氛,她發琨自己有些話如骨便在喉,不吐不快。

她深吸了一日氣,澀澀道:“謀殺,血腥,殘酷,毫無人忱……所有你能想像的人性可悲可怕的一面,在執法的時候統統可以窺見,我在美國聯邦調查局的那兩年,幾乎精神崩潰,會回臺灣也是我父母親的要求。既然不能夠放棄警務工作,那麼至少到一個淳樸點,安全點的地方做事,而且有什麼地方比自己的家鄉更好,更不容易受到種族和性別。”

杜漸深深凝視著她,她美麗白蜇的瓜子臉透著堅毅與一絲疲憊,他心知肚明,儘管在臺灣沒有種族歧視的困擾,但是性別歧視方面……

他苦笑一聲,還是和理想日標差距甚遠吧。

有些同事總把女檠當作花瓶,雖然這種人不多,但一日逼上了還是令人氣憤。

他是不是也曾無意中做過這種事?杜漸暗忖著。

“你怎麼會選擇投身警務工作?”以她美麗的外表和聰慧,做任何工作想必都能如魚得水,可是她卻選擇警務工作,他除了敬佩之外,還有著許多的好奇。

老天,他這樣該不至於也有性別歧視吧?

任冰只是瞥了他一眼,語氣嚴肅的日答,“我一直在為自已找一個定位與歸屬感,我不想當花瓶,也不想做純粹以美色取勝的工作,當我發現我的運動神經和邏輯思考還不錯,又愛管閒事,所以就理所當然進入警察學院,然後一步一步走到現在。”

還有一個最最重要的原因因為受害者需要她!

她從孩提時代開始,就清楚覺察到她的小小世界裡的人並不怎麼需要她,獨立的父母親教育孩子要為自已負責,雖然疼籠,但是父母親和她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母親高雅動人大方,父親是個儒雅的學者,他們獨立自主,愛女兒的方式就是栽培她有高學歷,而女兒回報給他們的愛也是一張張第一名的獎狀和成績單,可是她莫名地感到失落和空虛。

母親從不曾抱抱她,聽她細訴心事。父親則是告訴她,她必須像個男孩子般驕傲堅強,為任家爭光。

記憶中,她從沒有對任何人訴過苦,因為父母不允許,他們甚至在她最難過的時候,告訴她要獨立,千萬別倚靠任河人,別以為旁人撫慰得了你的傷痛。

自己站起來!爸爸總是這麼說。

她一直聽他們的話去做,有苦不敢訴,有痛不敢喊,可是她好累、好孤獨。

若說夢是隱喻,那麼連日來的噩夢就是來自她孤獨的投射嗎?

“你的能力非常好,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任冰詫異地別了他一眼,心底陡地升起一絲奇異的溫暖。

“謝謝你。”雖然她確信自己並不需要旁人的肯定。“我並非缺乏自信,我只是……偶爾會有職業倦怠。”

說到這裡,她突然覺得自己透露太多了。老天,她今天是怎麼了?竟然忘記父母的教誨,對一個陌生人挖心掏肺?

見她臉上出現一抹防禦之色,杜漸看出她又退回高聳的心牆裡,連忙道:“我也是。”

她愣了一下,“什麼?”

他微微一笑,“我也有過無力感,也有過職業倦怠症,我甚至有一度想要拋下一切到歐洲流浪。”

她驚異地看著他深沉黑亮的眼眸,“是嗎?”

“是,可是每當我準備打誶呈報告,案子又進來了,看著無辜、沉冤待雪的受害者躺在冰冷的陳屍地點,我憤怒與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