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課間吃了個餅,還有零食。」
「那就是沒吃。」校醫說,「這個月吃了幾次早飯?」
沈星劍和校醫對視。
一陣靜默。
「行了我知道了。」校醫在本子上刷刷寫了幾行字,對沈星劍說,「躺床上。」
沈星劍正要躺下,突然發現秦恆還在他旁邊站著,只覺一陣彆扭:「前桌,你先回吧?」
「不急。」
說話的時候,秦恆神色依然淡淡的。
沈星劍覺得他在秦恆眼中就是一團空氣。
不,是隻有空,沒有氣。
這人其實已經看破紅塵出家了吧?頭上那茂密的該不會是假髮?
「行吧。」他嘖了聲,躺下,卻被褲兜什麼東西給咯了一下,生疼,拿出來一看,原來是買的筆和棒棒糖。
「幫我拿一下。」沈星劍把東西遞給秦恆。
校醫院的醫務室只有床,沒有可以放雜物的桌子,東西沒地方擺。
秦恆看到那堆亂七八糟的花花綠綠,嘴角抽了抽,他接過來,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
沈星劍覺得秦恆大概在懷疑人生。
為什麼不老老實實地刷題,最後搞到醫務室來了。
校醫給他檢查的時候,沈星劍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我就是想開個崴腳的證明,為什麼最後變成了檢查胃病?
秦恆這個人,有毒。
校醫檢查過,對沈星劍說:「我給你開幾盒藥,以後記得吃早餐。」
「知道了。」沈星劍隨口答。
校醫一看就知道少年沒聽進去,叮囑:「要好好吃早飯,胃病嚴重了就只能去做胃鏡了,比你吃早飯要痛苦一千倍。」
「好的好的。」沈星劍連聲附和,「我知道了。」
他抬頭:「後桌,走唄。」
正要跳下床,卻聽到秦恆的聲音響起:「他的手也受傷了,給他包紮一下吧。」
沈星劍準備下床的動作頓住,他懵了。
我怎麼不知道,我有這麼多病?
手傷這事早就被沈星劍忘到爪哇國去了。
沈星劍:「不用了……」
秦恆瞥了他一眼,那眼神無端透著凌厲,寫著三個字:
聽、我、的。
沈星劍:「……咳,包吧。」
他伸手,臉上透著幾分不情願。
模樣特別像幼兒園裡老師讓最調皮的孩子去午睡,然後孩子不願意,撅著嘴打算大哭大鬧一場,就是不睡,打死也不睡,卻被迫按在床上要求睡覺。
那個委屈樣,要是讓被校霸打過的人看到,估計眼珠子都嚇掉了。
校醫拿出繃帶,正要上手,電話鈴突然響了,校醫結束通話電話,匆忙對兩人說:「有個學生搬桌子不小心掉腿上骨折了,我現在要過去一趟,我看你的傷不是很嚴重,讓你同學幫你綁一下繃帶吧,行不?」
沈星劍立刻作白糰子乖巧狀:「哦哦,您去吧,不用管我。」
校醫點點頭:「等會出去把門帶上。」
校醫一走,沈星劍立刻興高采烈下了床:「走吧,回班!」
然後在秦恆的注視下,默默慫了:「行,我綁。」
在秦恆面前,沈星劍總是莫名其妙就妥協了,他想大概因為秦恆是oga的緣故吧。
沒事,在oga面前慫,還是大男人,沒什麼丟臉的。
沈星劍自我安慰了一會,拿著繃帶,一手咬著繃帶尖,一手胡亂纏了幾圈。
完事。
秦恆低著頭翻看一個本子,抬頭的時候人就搞好了。
沈星劍抬手:「怎麼樣?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