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控制藩鎮的一種手段,掌握藩鎮人事權嘛。
杜甫就曾在西川節度使嚴武的幕府中任過職。
李曄是親王,繼承的是李峴衣缽,李振投靠李曄,跟投靠藩鎮節度使,是一個道理。
李曄連忙起身,將李振扶起,欣慰不已,改了稱呼:“能得先生為臂膀,實乃孤之幸事!從今日起,先生就是王府七品錄事參軍!”
王府的官吏,五品之下的,李曄有任命權,事後報備上去就可以。
所以,現在李振已經是正兒八經的七品錄事參軍,就差一個告身,就可以走馬上任了。
“臣李振,拜見安王!”李振俯身再拜,這一拜,就確認了主從名分,自此為李曄“家臣”。
李曄再度將李振扶起。
他定眼向李振頭頂看去。
隨著體內龍氣遊弋,一道赤色氣流,向他匯聚過來。
翌日,巳時。
李曄負手站在閣樓窗前,眺望王府之景。
昨夜龍氣汲取李振的氣運後,他的修為已經到了練氣四層大圓滿,就差一線就能突破到練氣五層的境界。
“還是差一點看來尋找人才過程,不能停止。”李曄心道,“只不過,像李振這種,能做到戶部尚書的大才,可是太難找了。”
不時,上官傾城送來一個訊息。
“殿下,高駢去西川了。”
高駢,就是跟李峴並稱為皇朝雙壁那位將軍,也是王鐸一黨的第二號人物。
李曄點點頭,未作置評。
上官傾城道:“眼下正是殿下與王鐸,跟韋保衡鬥爭的關鍵時期,高駢這個時候離開長安遠赴西川,從此對朝堂之事鞭長莫及,這對我們的勢力,是一種削弱,高駢怎會如此行事?”
李曄輕笑一聲:“這些年來,南詔復侵兩川,高駢作為軍中大將,在長安城待著有什麼用,當然是坐鎮西川,抵禦南詔大軍,才能撈得功勞,眼下有出鎮西川的機會,他怎會不去?”
上官傾城蹙眉道:“可眼下這種時候,他不顧殿下與王鐸,與韋保衡鬥爭的大局,獨自去了西川,這算什麼盟友?”
李曄看了上官傾城一眼:“盟友?為了盟友就能不要自己的權力了?在權力面前,聯盟是暫時的,鬥爭才是永恆的。因為大家都想要更多的權力。高駢跟王鐸聯盟,為的是什麼,難道是匡扶社稷?他跟王鐸結盟,跟路巖與王鐸結盟,都是一個道理,是為了壯大自身,更好的謀取更多的權力。”
上官傾城張了張嘴,一時說不出話來。
李曄望著遠方:“換言之,高駢軍功無數,難道就不想出將入相?不想像父親一樣,也獨自開府?真到了扳倒韋保衡,扳倒路巖的時候,高駢與王鐸的聯盟,也就是該瓦解的時候了。那時候,朝堂上,只怕就是高駢黨與王鐸黨相爭了——就像現在王鐸跟韋保衡相爭一樣。”
說到這裡,李曄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多言。
上官傾城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道:“高駢去了西川,對我們的事,會不會有影響?”
李曄道:“高駢不在朝中,影響當然會有,但他畢竟是出鎮西川,不是被貶官了,還能聲援王鐸。另外,他那些在朝的黨羽,也會繼續跟著王鐸,所以影響不會傷及根本。”
說到這,他輕嘆一聲:“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權力角逐也好,私人怨恨也罷,鬥爭無處不在。”
李曄擺了擺手,示意上官傾城退下。
上官傾城走出兩步,忽而想起一件事,她回頭問李曄:“殿下,昨夜你去接李振的時機,正是他落魄無依的時候,時機恰到好處李振被客棧掌櫃趕出來,是不是殿下暗中授意?”
第七十九章 異變
李曄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