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
楊復光迎上田令孜的目光:“中尉何不把話說的明白些?”
田令孜眼神寒冷了幾分,“好,咱家就說明白些。如果樞密使願意捨棄安王,從此跟隨咱家,咱家就讓你活著離開。若是不能,現在你就得死!”
他把話說的如此明白,充分說明他毫無顧忌。沒有顧忌,是因為有底氣。
楊復光徐徐站直身體,直視田令孜,眸中漸漸有了銳利光芒,最後擲地有聲道:“楊復光生是唐臣,死是唐鬼。你田令孜算什麼東西,也配讓咱家跟隨你?!”
田令孜沒想到,楊復光竟敢突然如此說話,不禁大怒,重重一拍木椅扶手,“楊復光,你這是找死!”
楊復光竟也怒不可遏,他盯著田令孜,厲聲喝斥道:“田令孜!你身為唐臣,卻大逆不道,假傳聖旨,謀害朝臣,你眼裡還有王法嗎?你知死嗎?!”
田令孜被楊復光一頓呵斥,竟然怔了怔,他大概也沒想到,楊復光竟然此“喪心病狂”。
“好!你果然有種,跟了安王,膽氣就是足!但你莫非以為,跟了安王,咱家就不敢殺你?!”田令孜憤然起身,修為之力勃然爆發,衣袍鼓盪,長髮飛起,看樣子是動了真怒。眼下他有練氣九層的修為,自然不是楊復光可以匹敵。
田令孜緩緩抬起手,掌心靈氣瘋狂蓄積,很快化虛為實,凝出一個肉眼可辨的氣球。他雙紅通紅,盯著一身正氣站在廳堂中的楊復光,“長安是神策軍的長安,是我田令孜的長安!今天咱家要殺你,咱家倒要看看,還有誰能救你!”
他一動,院子裡立即奔出十數名練氣高段的高手,封鎖了楊復光可以逃脫的方位。
“去死!下輩子記得別做李曄的狗!”田令孜一掌轟出,滿臉都是剷除威脅與眼中釘的快意之色,那個冬瓜大的靈氣圓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驟然轟向楊復光。
廳中的桌椅全部碎裂飛散,連房梁都在吱吱顫抖,好似下一瞬就會崩塌,唯獨李嗣源和另一名李克用派來的高手,還能站在原地不動。
這是練氣九層的全力一擊,練氣八層的楊復光若是被擊中,不死也要重傷,而此刻楊復光避無可避,已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眼看靈氣圓球已經到了楊復光面前,他的衣發都被靈氣狂風吹得向後飄蕩,一陣微風忽然從楊復光身後吹來。那顆氣勢萬千,足以讓練氣八層失去戰力的靈氣圓球,就如一個氣泡一般,在微風撫過之後,就悄然破碎,不見了蹤影。
方才還狂風大作,桌椅橫飛,連房梁都在吱吱顫抖的廳堂,瞬間恢復了平靜,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從極動到極靜,不過就是一個眨眼的時間。
田令孜大驚失色,他出手有多大威力,他自己知道,練氣九層的修士,根本就不可能破解。就算能夠破解,也不可能這麼輕鬆。他驟然想到一個可能,禁不住肩膀一抖。
田令孜不用多想,因為他面前已經出現了一個人。準確的說,那人是出現在楊復光身旁。那是一個白袍負劍,眉眼如刀,氣質凌厲,彷彿面前就是一座山,也能一劍劈開的修士,沒有隱藏的修為波動,表明他正是真人境的修為。
“南南宮第一?!”
看到對方,田令孜禁不住後退兩步,震驚和意外讓他眼珠子都似要掉出來,“你你不是跟李曄去平盧了嗎?你不是已經到青州了嗎?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僅田令孜震驚非常,練氣九層的李嗣源等人,也是滿臉忌憚,無不凝神戒備。南宮第一的傳說,他們可是早就聽過的,沒到真人境就能三劍解決八百騎,放在哪裡都足夠讓人敬畏。更何況,他現在已經到了真人境。
南宮第一冷哼一聲,驕傲的抬起下巴:“你這條閹狗要做什麼,李曄那廝早就料到了。真以為平盧軍回了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