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都是要奪取天機的,但天機卻只有一份。
不過他臉上的嚴肅很快就消散不見。
因為飛鴻大士的聲音已經從田埂間傳來:“不想這麼早就流血而死,就趕緊過來療傷!”
李曄扯開嗓子大聲問:“大士要幫我療傷?”
飛鴻大士:“治好了你,在見到天機之前,若再碰到戰鬥和兇險,你也能為我分擔些。等見到了天機,你再死不遲。”
李曄一瘸一拐的走上田間阡陌:“這話我只能同意前半句。”
太原城的戰事已經持續了兩日。
在李克用的兇猛攻勢下,劉大正只能選擇苦苦支撐,上官傾城被符存審和康君立牽制,無法及時支援劉大正,這讓劉大正的處境愈發艱難。
昭義、天平、橫海等鎮兵馬,在被河東軍少數兵力阻截的情況下,並沒有突破防線,給平盧軍提供有效支援。
最終,經過兩日鏖戰,劉大正身受重傷,平盧軍損失也不小。
沒有李曄坐鎮的平盧軍,莫說繼續之前橫掃河東的兇猛攻勢,逢戰必勝,現在已經連自保都艱難。
劉大正下令,平盧軍據守營盤,不再跟河東軍陣戰。
河東軍並未停止進攻的步伐,在李克用親自主戰的情況下,河東軍將士對平盧軍大營發起猛攻,日夜不休。
河東軍之前連吃敗仗,損失慘重,已經要被徹底擊潰,士氣低迷。但是現在緩過勁來,打得平盧軍只能退縮防守後,河東軍士氣大漲不說,之前的壓力也都變成戾氣。
想要找回尊嚴和榮耀的衝動,以及在河東繼續生存的現實需要,讓他們爆發出空前的戰力。
此消彼長,平盧軍士氣漸漸低落。戰局不利,大軍處境艱難,偏偏主帥還不在,再精銳的將士,一旦看不到半點希望,心理防線崩潰,也會成為潰卒。
這一刻,平盧軍上下無比思念李曄,也迫切需要一名帶領他們走向勝利的統帥。
平盧軍大營中軍大帳,劉大正坐在帥案下首的位置,面對帳中沉默肅立的諸將,他深感疲憊無力。這些將領大多神色不虞,憂心忡仲,已經有人在建議撤軍。
“劉將軍,河東軍猛攻多日,我軍死傷慘重,昭義等鎮作壁上觀,加上殿下不在,三軍缺乏主心骨,再這麼打下去,只怕河東軍還沒衝進來,我軍士氣先崩潰了!”一名中年將軍抱拳焦急的勸道,“依末將之見,我們還是先撤吧!”
劉大正臉色紙白,他的傷勢還未復原,雖然身為修士,能夠行走坐臥,但也僅此而已,一旦動怒,就會牽動傷口。
他強壓著怒氣,環視眾將:“諸位都是此意?”
一名白髮將軍嘆息一聲,抱拳沉聲道:“河東軍的攻勢,我等無法抵擋,繼續拖下去,只會敗北。為儲存大軍實力,末將建議先撤回汾州,擺脫險境,再從長計議。”
這話立即得到眾人附和:“對,撤到汾州,有了城池在,進可攻退可守!”
“耗在這裡就是等死!”
“昭義等軍都是勢利之輩,如今殿下不在,誰知道他們會打什麼主意?”
“夜長夢多,請劉將軍下令!”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嚷嚷得不可開交。
“夠了!”劉大正低喝一聲,終於是禁不住一陣咳嗽,嘴裡吐出血來。
其實眾將的進言很有道理,現在平盧軍打不過河東軍,拖下去的確沒有好果子吃,撤回汾州的確能夠儲存力量。這是正經的老成之言,而不是怯戰。
但劉大正不敢這樣做。
他很清楚,一旦現在帶頭解圍而去,日後再想回攻太原城,難度會成倍上升。
平盧軍要是撤離太原城,昭義等鎮的兵馬,勢必無所適從,往後要他們繼續跟著平盧軍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