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高駢的境界一直未能再進一步,直至今日。
據傳,數年後,張議潮臨死那一夜,曾對月長嘆,說過一句話:“安王英年早逝,讓我大唐連失三員名將,何其可悲可嘆!”
......
秘境。
小橋流水閒村落,李曄只穿了一件短褂,揮汗如雨,正在農田裡翻整土地。
秘境裡原本沒有太陽,但是現在,天空的日頭卻分外毒辣,大地像是一塊快要被烤熟的燒餅,泥土裡都在往外冒著熱氣。饒是李曄現在有著堪比練氣修士的身體,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種地也有些吃不消。
然而李曄沒有選擇,他必須不停勞作,才能勉強保證地裡糧食的產量,不讓蔬菜枯死。他已經有了很多經驗,因為他已經在這裡種了三年地了。
是的,三年轉眼而逝,一千多個日夜就這樣溜走,李曄還在秘境裡,並未能破了這最後一關,得到天道認可,獲得天機。
不過這是秘境的時間,李曄現在還並不知道,秘境外到底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天,或許只有三個時辰。洞中一日,世上千年,這在修真界很常見。以秘境的強大,都能在頭頂造出一個“太陽”來,控制一地的時間並不算什麼。
平心而論,李曄起初並不會種地。但任何事都是能學習的,經過了最初一兩年的艱難困苦後,他總算能夠勉強自給自足。在不能自給自足的那段時間裡,他和飛鴻大士可沒少吃苦頭。
每當地裡的莊稼死去,糧食絕收或者減收,他們都會被雷電加身,接受秘境給予的“電刑”。電刑每日一次,每回都能持續兩個時辰,讓人痛不欲生。饒是以李曄的意志,到最後也得扯開嗓子叫喚。
轉眼日到中天,李曄拖著鋤頭來到田邊的樹蔭下,一屁股直接坐到了樹幹前,用肩上的汗巾擦著臉上和手臂上的汗水。因為擦汗太過頻繁的關係,汗巾早已溼透,好在聞起來並無臭味。
李曄坐下歇息沒多久,田埂間就走來了一人。那人做婦人妝扮,當然是鄉下婦人。臂彎裡挎著一個籃子,用藍布蓋著,另一隻手裡則提著茶壺,不過那茶壺明顯已經很久了,看起來色澤黯淡。
這位“婦人”竟然是飛鴻大士!
飛鴻大士已經不是先前那副沒有表情的表情,此刻她的神色生動,和旁邊村子裡的普通農婦並無二致。來到樹蔭下,她動作嫻熟的將籃子放在石頭上,揭開藍布,將裡面的飯菜端出來。
飯菜只有兩碗。
每一碗都是一半米一半菜。當然,菜比米多。因為米比菜金貴。好在菜的種類並不單一,但就是頗多野菜。
李曄迫不及待的抱過茶壺,仰頭就是一頓猛灌,直到需要換氣的時候,才把茶壺放開。這茶水自然不是什麼好茶水,茶葉就是後院那幾株茶樹產的,品質極為普通。但李曄此刻飲來,卻如飲甘露。
飛鴻大士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抱著茶壺喝,要用碗!家裡就這麼一個茶壺,你這麼喝了,我回去還要洗一遍,才能繼續用!”
說這些話的時候,飛鴻大士神色認真而嚴厲,而且看她的架勢,還準備嘮叨一大段。好在李曄十分識趣,滿嘴應是,接過飯碗就開始往嘴裡猛扒,一頓狼吞虎嚥。
飛鴻大士見李曄如此,也不忍心再繼續嘮叨,畢竟這莊稼地裡的活計,基本都是李曄在做,她不過就是洗衣做飯而已。
自打到了這地方,李曄和飛鴻大士的修為就被完全壓制,除了體制勉強維持在煉氣一層修士的水平,靈氣根本無法呼叫,就跟普通人一樣。
在這裡,李曄和飛鴻大士的衣食住行,都要靠自己的雙手獲得。而獲得這些東西唯一方法,就是種地,然後用糧食去交換——納稅之後的餘糧。
李曄和飛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