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後來太平在一夜間消失,她失去了一切溫暖的生活,跟著倉惶的人群顛沛流離,到了陌生的地方,還被父親送去了陌生的蜀山。
再後來,在只有一隻猴子的十萬大山深處,她不能行走不能跳躍,甚至不能吃東西,也沒有人跟她說話。她每日看朝陽升起,看夕陽落山,看星光灑滿山野,只能抱著雙膝默默低首,那是沒有一點溫度的荒涼歲月。
溫暖已經在她的記憶裡消失了太久,很多時候別人都忘了,她其實還只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曾今,有隻在十萬大山深處,有一隻孤獨出沒的狐狸,獨自面對著各種強大的飛禽走獸,辛苦的覓食,忐忑的躲避危險。時常在餓了好幾天的時候,只能躲在冰冷的山洞裡,獨自舔舐著流血的傷口。
在無數個以為熬不過去的大雪紛飛的寒冬,它趴洞口裡,期待著洞外那株桃樹的盛開。
後來修為有成,來到繁華的世界,她碰到過無數同類,卻發現仍舊處處是危險,修士們都忙著爭權奪利,冷漠的沒有一點溫度。世間一切美好溫暖,竟然還比不上那一樹桃花。
它曾想依偎在一個溫暖的懷抱,在危險來臨的時候被保護在身後。可惜它一直沒有找到。哪怕是碰到了那個讓它瞬間想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人族公子。
在這個荒涼的世界,她不曾找到那個讓她無數次渴望和幻想的溫暖懷抱,而現在,有人願意埋頭在她溫潤的體香裡不抬頭。
既然別人無法給自己溫暖,那麼若是自己能給別人溫暖,也是一件不錯的事吧?
是的。
來到兇獸巢穴外圍,李曄等修士放緩腳步,扒開眼前的雜草荊棘,凝神向彼處望去。
說是兇獸巢穴,其實並沒有山洞,而是一處營地。方圓千百丈的範圍內,雜草荊棘已經被清理乾淨,只有一棵棵參天大樹,樹冠亭亭如蓋,遮擋了月光和來自空中的視線。
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很多地方的大樹樹幹,其實已經被砍斷,所以一片片空地的規模很大。只不過大樹樹幹不見了,枝葉卻沒有消失,反而在某種力量的控制下相互纏繞,在頭頂形成一張茂密的枝葉大網,讓外面看不出丁點兒異常。
在一片片空地中,有各種各樣的兇獸或坐或趴或臥,它們大多帶傷,在舔舐著流血的傷口。兇獸群眾星拱月著一塊巨大的空地,彼處建有不少木屋和樹屋,依稀可見很多人形修士穿梭其中。
李曄轉頭對身後的修士們道:“外圍的兇獸看不出什麼異常,我們的目標是混入兇獸群中,潛行到中心木屋、樹屋地帶,儘量看看彼處的修士在做些什麼。若是能夠擒賊先擒王,抓住他們的首領,那麼不僅能夠逼問出一些我們想知道的秘密,也能配合隊伍進攻。”
魏威武用力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他的脖子太過粗大,尋常點頭的幅度根本看不出來,以至於他每次點頭都要用很大力量,才能讓人看出他點頭的動作。
不等李曄吩咐,這些妖族修士們就脫離人形,回到了本相狀態。
魏威武是一頭獅子,其它修士什麼形態都有,豺虎豹羊不一而足。
就連紅袖姑娘,竟然也變成了一隻可愛的小松鼠。
要是再有狼妖和狽妖,那常見的動物品種就湊齊了。
他們這麼多修士,目標不小,要想成功潛入兇獸營地中,化作本相狀態是最好不過的選擇。再收斂一下妖氣,兇獸就認不出來了,幾乎是可以大搖大擺,直接走到營地中央去。
這點意識,大家還是有的。
然後一群豺虎豹羊外加松鼠和麻雀,目光就齊刷刷落在李曄身上,盯著他一動不動。
李曄:“”
你們都看我做什麼,我他孃的是個人,這就是我的本相狀態,我還能變個兔子啥